第一百零二章 迁怒[第1页/共3页]

而后，他才慢慢道：“是前一种。”

陆毓衍想问话的另两位乐伶现在不在坊中，也就没寻来。

戏台四周就这么点处所，倒是左找右找，一向没瞧见，厥后才在水榭背后的角落里找到程芷珊，后背上被划了长长一刀，吓得宋玉澜叫起来了。

那人，会不会真是安瑞伯府的小伯爷？

“当时不管，这都过了半个多月了，倒是管上了。”楼女人忿忿道。

因此楼女人过来时，最后只感觉谢筝眼熟，这会儿看逼真了，便都想起来了。

人比人，当真是要气死人的。

她不提也就算了，提了以后，吴姐姐想起了一桩事，说是潘姐姐抱病前一日，她见到程芷珊从潘姐姐屋里出来，然后潘姐姐就抱着琵琶出去了。

厥后，府上的人就寻来了……”

谢筝讶异。

她抬眸看向楼女人。

中秋在萧府唱戏，卸行头的时候，不晓得是哪个嘴快，俄然提起了潘女人，说若她还在，定是去宫宴上弹奏琵琶了，以潘女人的技艺，或许能得些犒赏，宫里朱紫们赏下来的，哪怕是平素不消的，也比她们现现在能动手的东西强多了。

谢筝沉吟：“我传闻程芷珊分缘不错的，那她有没有获咎过甚么人？我是指当日去了萧府里的乐伶里头，可有与她不睦的？”

楼女人咬紧了下唇。

都是犯官家眷，家破人亡的苦都尝过了，对平常之交的存亡都看得很淡。

那刀伤不深，很长，从肩膀下一向到了腰上，看起来很吓人，但不要命的。

这事情恐怕都没有报到奉銮、司乐跟前，是以李司乐和闽奉銮都未曾提及。

楼女人眉宇之间透着几分气愤，大略是因为谢筝迫使她说出了当日之事，但她眼神开阔，这一席话，并不似作伪。

可惜，谢筝替陆毓衍作证，划伤程芷珊的凶手至今不知身份。

宰相门前七品官，别说楼女人现在落到了教坊司，便是畴前楼家未倒的时候，对上萧府这类人家出来的丫环，她一样要衡量客气。

那夜月色洁白，戏台四周又点了很多灯笼烛火，昏黄的光芒落在人身上，五官与白日里看起来略略有些分歧。

谢筝听得懵懵懂懂，歪着脑袋揣摩了一会儿，垂垂明白此中枢纽，不由又点了点头。

这话本来没旁的意义，就是几句感慨，偏宋玉澜多事，酸溜溜说甚么“人都没了，还眼馋人家东西”、“宫里能给我们这类人赏甚么，左不过就是些不时髦的玩意”、“还不如芷珊姐姐用的金饰”。

问程芷珊颠末，她却点头，说那人从背后冲过来就给了她一刀子，她吓坏了，底子没转头看清楚。

陆毓衍没有顿时答复，问竹雾拿了水囊，抬头喝了几口，喉结跟着吞咽转动。

谢筝不疾不徐，道：“有没有事儿，就看我这张嘴如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