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迁怒[第2页/共3页]

宰相门前七品官，别说楼女人现在落到了教坊司，便是畴前楼家未倒的时候，对上萧府这类人家出来的丫环，她一样要衡量客气。

厥后，府上的人就寻来了……”

这话本来没旁的意义，就是几句感慨，偏宋玉澜多事，酸溜溜说甚么“人都没了，还眼馋人家东西”、“宫里能给我们这类人赏甚么，左不过就是些不时髦的玩意”、“还不如芷珊姐姐用的金饰”。

谢筝听得懵懵懂懂，歪着脑袋揣摩了一会儿，垂垂明白此中枢纽，不由又点了点头。

陆毓衍没有顿时答复，问竹雾拿了水囊，抬头喝了几口，喉结跟着吞咽转动。

这事情恐怕都没有报到奉銮、司乐跟前，是以李司乐和闽奉銮都未曾提及。

宋玉澜中秋时提及，吴姐姐就想找程芷珊问问，那天没传闻潘姐姐要出门的，是不是程芷珊让她出去的。

潘女人病故，与她交好的乐伶未几，嘴上唏嘘两句，倒也没放在心上。

因此楼女人过来时，最后只感觉谢筝眼熟，这会儿看逼真了，便都想起来了。

谢筝讶异。

都是犯官家眷，家破人亡的苦都尝过了，对平常之交的存亡都看得很淡。

谢筝见她认清局势，只是嘴巴不平，便没有逞口头之勇，等着楼女人说。

楼女人往司乐、奉銮们的书房瞥了一眼，表示谢筝往边上走两步，没避讳曹老妪，一五一十道：“那天是为了潘姐姐的死，才闹起来的。”

她晓得是其他乐伶动的手，她想拉陆毓衍下水，让萧府出面查一查，若不然，出了萧府，这事情底子不会有人去查。

“分缘不错？”楼女人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她为人温婉，说话温和，与大伙儿都能熟稔地说上一两个时候的话，若这是分缘不错，那就是不错吧，但我也听有几位姐姐说过，客岁失落的两位乐伶，不见之前，都与程芷珊说过话。程芷珊会被人划伤，只怕是有人一股脑儿都算到她头上去了吧。”

她不提也就算了，提了以后，吴姐姐想起了一桩事，说是潘姐姐抱病前一日，她见到程芷珊从潘姐姐屋里出来，然后潘姐姐就抱着琵琶出去了。

陆毓衍勾了勾唇，这此中起因并不难了解，谢筝想不到，只是因为她还是个小女人。

楼女人眉宇之间透着几分气愤，大略是因为谢筝迫使她说出了当日之事，但她眼神开阔，这一席话，并不似作伪。

中秋在萧府唱戏，卸行头的时候，不晓得是哪个嘴快，俄然提起了潘女人，说若她还在，定是去宫宴上弹奏琵琶了，以潘女人的技艺，或许能得些犒赏，宫里朱紫们赏下来的，哪怕是平素不消的，也比她们现现在能动手的东西强多了。

谢筝不疾不徐，道：“有没有事儿，就看我这张嘴如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