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第1页/共5页]

――最好就他本身上。

桓凌天生自傲，没有甚么交际惊骇症，放松地坐在椅内，含笑等着他又要弄出甚么新花腔。宋时坐到他劈面的圆凳上，先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对着讲台正面的黄巡按和讲授组说：“诸位前辈、朋友、小友，这一场下台讲学的这位教员是新泰二十二年进士，汀州府通判桓大人，我是助教宋时。”

这一章是大学开篇之章，凡读四书的无不今后处学起，又有前朝、前辈名家的解读，实在并无难处。桓凌就这么明白朴素地讲授，宋时不时应和一声，挑明他讲授中的要点。在他讲完以后就着关头处问一句‘如何修身’，顿时又把这简朴的剖析章句的题目引向更深一层的理学报告。

也就只要得他真传师弟才气那么天然地拈出要点重述，又不会偏离他的原意了。

那倒不是，主持人要求比较高，得能控场，助教是被控场的。

本年集会还没有开端, 本府几个县的文人才子就主动找上来要给组委会帮手。又有些附庸风雅的贩子、大户捧着银两来帮助他们办讲学, 只求在这届大会里留个名字。

他嘴角微微弯起，保持着宿世练过量年的职业化笑容看向桓凌。

这么多人齐坐鄙人头听讲，这是国子监才有的范围吧？

恐怕会有种高处不堪寒之感……

他“呵呵”地笑了几声，宋时也笑着说：“桓师兄方才的确当真，也是亏了年青、身材好，才气那样一动不动地僵座着讲完学。实在若累了的话，也能够将身子半倚在桌边，头略微侧向空场这边，避开下方人群。常教员无妨跟门生上去一试？”

当然能够。宋时没有看低贩子的弊端, 亲身办了晚宴接待世人, 并承诺大会结束后要写一篇《筹办福建讲学大会记》, 此中必然要有这些捐资贩子的名字。

就是答题时，桓凌也只专注在他身上，完整不去看别处，眼睑微垂，流利地讲道：“我们先从第一句‘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讲起。本，依朱子注中指身，末则指家国天下，否，意即不然。前两节讲‘齐家、治国、平天下’，都须从‘修身’这个本上来，必须修了身才气使‘家齐、国治、天下平’。若修身做不好，便如大树的根先枯了，要他枝繁叶茂，必无此理……”

来讲课的几位教员有的见了门生更镇静，却也有一名本来做到光禄寺少卿的常老先生俄然晕场，不得不立即下来。便到下台后，常老先生也有些脸红，对桓凌和宋时说：“我到了上头，看着底下那些人便觉心乱如麻，讲不出甚么，只怕是做不成这讲师了！”

桓大人体贴肠问他是否中暑，要不要请医官来调调，并拿出了一瓶从小用到大的薄荷露给他擦太阳穴。宋时见过的心机题目多，晓得他不是真的身材不适，只是初度公开讲座的严峻，多练习几次就能好。没法练习的话，就给他缔造一个温馨的、不必面对那么多听众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