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第 287 章[第1页/共8页]

他微微眯了眯眼，说道：“诸位若想看，我去拿几张讲义和这些门生做的题目来。”

可惜大郑不认粉红小票票，他爹也不搞早教。做儿子的只能替发明速算法的教员叹一声生不逢时，持续听他爹教诲：“哪怕我年纪大了，算术慢些，另有赵先生她们呢。齐家班也不是离不开人，转头叫你大侄儿过来教一天……”

几位御史恰逢其会，都不肯错过这机遇，赶紧别了桓家，上马的上马、上驴的上驴，奔着宋老太爷新修的女学院而去。

他神游出去不知几千里，被人咳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脸上犹带着他们看不懂的笑容，随口安抚道：“师者，以是传道、授业、解惑也。但得传道，何必问传的是男是女，门生学得以后用他仕进还是做别的？我们回京未久，没有别的门生，故先只教这处学院里的孩子们，今后如有别人肯跟我们学，天然也是要教的。”

他固然态度亲和，实际上倒是紧站着他岳父的态度，嫌弃同僚不会说话。

市道上卖的那些甚么《桓郎夜奔》，甚么《宋三元千里追桓郎》，甚么《宋状元多情寄鸳鸯，桓御史解意唱鹦鹉》……写的原都是错的。本日他们既知本相，可得得给这些故事拨乱归正了……

那张平常总堆着庄严之色的脸也和蔼了很多, 温声对那些御史建议：“若得请宋、桓二子办个讲学会, 则比单吃酒有效很多了。当初我还未做内阁学士时，便传闻他们在福建办的讲学会好，还等着他们在京里也办个那样的大会, 可惜他们初入京时便得圣上委已重担, 还未等歇下来便又去了西北……”

宋老爷痛快地应道：“那当然要去！宴上另有李老学士在，岂能怠慢？学院的事不消你们惦记，你这修身班教的算术不过是个加减乘除，你爹我顺手也就教了……”

龙泉寺里虽不供应荤席，但有宽广的大殿和空场。吃些素席清心涤肠，正美意畅神清地听宋三元佳耦讲学，大师再一起坐而论道。

乖得让统统做过西席、教过后辈的御史都忍不住感喟。

教倒是能教。

桓凌悄悄一笑，将同僚送出门外，欣欣然归去教他的书，传他的情，奉迎他的家长，浑身高低透着“无官一身轻”“情场对劲”的气味。

他学的东西都是几百年后的读书人们一代代慷慨授予先人的。他有幸从时官儿学到这些，天然也要师法时官儿和那些学者、大师的胸怀派头，将他会的也都教给厥后人。

李御史的女人都能嫁进东宫做良娣了，这般年纪辞了官，倒也没多少遗憾，只在家含饴弄孙，日子甚是清闲。见昔日同僚来请，便痛快地承诺了，定鄙人个休假日在龙泉寺做个讲学会，会后摆宴贺都察院劝谏大胜，兼送李阁老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