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唇枪舌剑[第1页/共7页]

曹达闲逛着马鞭子，举头挺胸往外走，大咧咧说：“没错，他确切纳了十八房如夫人。不信呐？上府城探听探听就晓得了，满城皆知。”

世人惊奇扭头，见有个边军迟了一步，却敏捷挤到最火线，搭着郭弘磊肩膀，哈腰清算鞋子，满脸嫌弃，嚷道：“啧，这甚么破门？差点儿绊得老子摔一跤，鞋子被刮了道口儿！”语毕，他直起腰，打量一向狐假虎威的州府小吏，故作欣喜，大声问：

“唉，老天无眼呐。”

姜玉姝感激道：“明天幸亏曹公子帮腔，够仗义的！哎，他仿佛和万斌有仇？”

“静观其变吧。”

“嫂子言之有理。”

小吏瞪大眼睛，半张着嘴，害怕后退两步，结结巴巴地说：“曹、曹公子？”

此言一出，在场官员脸上都讪讪的。

“不大能够。”郭弘磊一声感喟，“明天这趟，本来是另一队弟兄的差事，曹达可巧在他父亲那儿闻声了，热情肠，才换由我们来办。”

曹达大马金刀坐着，一拍桌子，举头道：“谁说老天无眼？善恶终有报！万斌妻妾成群，女儿也成群，却只要一个儿子，叫万璋。哼，老百姓背后里嘲笑――”他余光一扫，发明郭弘磊伉俪，讪讪打住了。

他停顿，悄悄瞥了瞥姜玉姝隆起的肚子，心存顾虑，游移不语――

姜玉姝娓娓安慰，“这是因为你幼年！想想，古今驰名的大儒，鲜少十几岁就成名的，绝大多数苦读半生，厚积薄发，方名扬四海。资格都是一年一年熬上去的，学问要一点一滴地堆集，急不得。”

姜玉姝头一次听小叔子发狠撂话，惊得呆了呆。

方胜诊脉毕，厨房里敏捷飘出药味儿，兄嫂照顾弟弟服药，并搜肠刮肚轮番安抚，唯恐受了委曲的病人想不开，干生闷气伤身材。

“转头修一修，接着用。”

众村民听了，大为动容，感激俯视边军，挨得近的人小声说：“军爷放心，一扇门罢了，不要紧的。”

曹达乐呵呵，清清嗓子，含混奉告：“实在也没甚么。万斌有二十多个女儿，自古生女儿叫‘弄瓦’，老百姓就嘲笑他家多‘瓦窑’，万府便是‘万瓦窑’。又因为他给儿子取名‘璋’，以是、以是……”

“郭弘磊，刚才是不是你踹的门？”万斌黑着脸，陡生讨厌，暗忖：公然是现任郭家家主！这小子虽长得高大健壮，但五官与跪着的病秧子类似。

万斌顿时急了，撇开官架子，起家禁止，“站住！”

天气昏昏，东屋里烛光摇摆。

五六名边军从天而降, 数百村民纷繁扭头，均视其为救星，欣然道：

“看来，只能如此了。”郭弘磊会心，板着脸说：“我们身负差事，军令如山，规定于刻日内完差，可现在万知府正在鞠问村民，估计一时半刻审不完。费事了，我们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