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页/共4页]

东方云层透亮，赤彤色朝阳耀出千万道光芒，映照于他的晶莹眼眸。

小夏被胸前的利剑穿透了，收回痛苦的嘶叫。

有黑影覆压于上方。

苍松覆压的山崖上，寒月朗照。有人沉寂地站在最险要处，墨黑衣衫被山风拂动，与夜色相融。三把浅金色的剑在他的背后缓缓环抱浮行，漾着忽明忽暗的光。

男人看了看颜惜月，颜惜月游移了一下，答道：“分开你不久以后，陆子谦就碰到不测而死，都没来得及跟家人提及过你。”

她还在梦话，颜惜月有些不忍，男人已低垂视线，右手捻诀。

“不说清楚又要走？！”颜惜月眼含愠怒紧追不舍。寒月下，他在苍松翠柏间潇然穿掠，背后的剑光洒落一地星辉。

恰是之前小夏佩带的那颗珠子。

小夏的手掌被那金光射穿，暴露森森白骨。她惨叫着，发疯般再度出掌，又一道金光快速飞来。这一次，直接射进了她的胸膛，将她死死钉在了峻峭的山崖上。

苗条的手指一展，绯红的珠子在他掌心上方幽幽浮动，如水月光无声流转。

狼籍的长发披覆了小夏的脸庞，她好似已被抽去了全数精力，隔了好久才衰弱地笑：“我觉得，就算他死了，也会像我一样，忘不了许下的承诺，终究还会回到这里，找我……他说过，不喜好城里的繁闹，情愿与我一起住在山中，再开个酒馆，请他的老友们过来喝我酿的酒……”

颜惜月硬下心肠，持续道：“很多年前，他就已经归天，你何必还滞留在这里？他不会返来了，小夏，你也该赴往鬼域，早日归入循环……”

“砰”的一声巨响，窗棂四散飞出，碎屑中七盏莲华凝集如箭，直射向子谦肩后。他霍然回身，一刹时肋下又钻出无数条藤蔓，啸叫着卷成旋涡，想将莲华狠狠搅碎。

“如何回事？”她奋力攀着上方的树干，七盏莲华却在她头顶盘桓。

男人侧过脸，眼里有沉寂星芒。“没看到她的灵魂已去往地府了吗？”

“看我本领！”莲华蓝光四溢，在夜色下扭转半晌，随即朝着西南边向的山峦直飞而去。

她足点山崖刚想出剑，却听有物自火线破空而来，寒意四起间，一道耀目金光紧贴着她的脸颊飞过，毫不断顿地正中小夏手掌。

熊熊的蓝色光焰转眼燃起，子谦的心口突变乌黑，哀嚎着连连发展，枯叶散落飞旋。

“有妖有妖！”莲华在四周飞来飞去。颜惜月的心为之一沉，屏住呼吸昂首往上看。

他冷哂，语声安静地不起一丝波纹，“过了忘川，前尘旧事俱已忘记。你早该去往循环，却在此化为怨鬼，莫非想要永久不得循环？”

刺在她胸口的剑金光愈亮，顷刻间化作万千星芒，缓慢地穿透她满身。小夏痛苦地挣扎着，长发混乱飞起，脸上的紫色瘢痕却垂垂消逝。金色星芒越来越盛，突然耀亮夜色，裹挟着一小团灿白的光，直飞向悠远的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