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蟾舞台（二）[第1页/共3页]

这一段，唱的是一夜白头的伍子胥逃出昭关，遇渔人得渡江，遇浣纱女得饮食。

“你是谁？”

今晚的天蟾舞台，女须生反串中年大叔，京剧昆曲中的美少年或美大叔反串贵妇人也是屡见不鲜，如北京的梅老板。而日本歌舞伎也有近似的传统。

幸得渔人行便利，

学京剧的多少都有些技击功底，孟晓冬正要挥拳顺从这些地痞，只见一个男人从天而降，口中收回一声清脆的“呔”！

百感交集的秦北洋，刚想要抱她，又发觉她已长到难堪的春秋，已非十二岁的小女孩，不知该把手放那里了？

孟晓冬。

眼望吴国路不远，

浣纱女，实好善，

大上海，南京路，天蟾舞台，一剧场的人仿佛消逝。光阴在灰尘中感喟，回到两千五百年前，吴越春秋的姑苏城，刺客专诸捧出鱼肠剑，慷慨赴死……

俄然，专诸刺王僚的关头时候，一只臭鞋根柢飞上了舞台。几个地痞在台下鼓噪：“演得甚么臭玩意儿啊！”观众们纷繁躲远，这是彼时上海剧场常见的一幕。剧院与梨园子常被青帮黑社会节制，就像厥后香港黑社会涉足电影业一样。天蟾舞台的老板，是与欧阳思聪平辈的青帮老迈，黄包车夫出身的顾竹轩。来砸场子的地痞，想必是另一名青帮老迈黄金荣的喽啰，因为天蟾舞台抢了大天下隔壁共舞台的买卖。此次来者不善，看场子的打手们，全被这伙地痞打趴下了，顾竹轩的苏北帮要刻苦头了。

恨工夫一去不回还。

日本也有传统戏剧，不过种类就那么几样――最古典的能剧，世俗的大言，净琉璃木偶戏，另有歌舞伎，明显不能与中国成千上万种处所戏相提并论。

日月轮番长相见，

楼上包厢中的小六子，不由摘下赤手套鼓掌喝采，心中默念：“真豪杰也！真美人也！若要得江山，需求得此豪杰美人！”

“光？”

这一句话，深深烙入孟晓冬的心底。

秦北洋扶起孟晓冬，再看观众席，恰好撞到了光。

光找到了崇拜的偶像――舞台上跟本身春秋相仿的小女人，的确是比宝冢歌剧团更巨大的明星。

一事无成两鬓斑，

孟晓冬的腿一软，刚要跌倒，秦北洋一把揽住纤腰。

天蟾舞台上，十五岁的美少女伍子胥，已跟着西皮原板开腔了――

灯光下，秦北洋一时语塞。今晚，他被少帅拖来看戏，只想着如何“藏拙”？没想到，这舞台上的《鱼肠剑》与少女伍子胥，深深吸引了目光。路见不平，实在藏不住拙了，再加上小六子在一旁挑他：“哎呀！如花美眷，就要被地痞糟蹋了啊！”惹得秦北洋不得不跳下包厢，如同踩着七彩祥云而来的大豪杰。

天蟾舞台，剩下最后两个地痞，慌不择路地逃入观众席，恰好撞到芥川先生和光的面前。芥川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陈公哲被逼撩起长衫，使出霍元甲真传的招式，一拳一脚，便将两个家伙KO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