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一）[第1页/共3页]

我侧头看着他的眼，仿佛有点不大对劲，为何感觉他的眼神与平常有异，仿佛染上了一点点……猖獗的感受！

我恍恍忽惚地走到香水河边，发明那条鱼还在挣扎，鱼竿掉到了水里，但是这条鱼的力量太小，挣不开，也不能拖着鱼竿游走，以是就沉在水底，还在挣扎，既病笃，还在挣扎。

我一把扯下他腰间的红色香囊，翻开一看，本来香料里还藏着一个葫芦形的小瓷瓶。拔出瓶塞，倒出内里棕褐色的药丸，喂入他口中。

那条鱼挣得短长，尾巴打出水面，水花四溅，宁夜寒还是没有收线的意义。

他方才的模样就像中了魔障，刹时就变成了一个我不熟谙的人，一个疯子……不，我有熟谙过他么。

我向来不晓得他在想甚么。

现在我甚么都不想要，我只想爱他。

明天仿佛没有那些痴情女子跟过来。

我安静了心跳，一转过甚，见宁夜寒正坐在原地笑着看着我，不由一怔。

然后他坐了下去，就如平时的我一样，将七弦琴放在膝上，拨动了琴弦。

武林大会大抵后天就要结束了，今早看了两场比试，中午去拜见了南少林掌门解意方丈，一起用了素斋，而现在，宁夜寒正拿着鱼竿，坐在香水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垂钓，阳光下有些惨白的皮肤变得微微透明，黑如半夜的双眼比那河面还要安静。

我从速冲上去一把将他从石头上拉了下来。

整颗心狠恶一颤，豪情决堤，差点涌出泪水来。心头的那团乱麻，早已抛至九霄云外。

这是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曲子，师父有一本琴谱，上面收罗了天下各色乐谱，师父曾逐首弹给我听，可我从未听过这一首。

现在这个奥妙又摆在我面前，我心虚地还想绕开。让我持续做梦吧……求求你们……

还是那一曲流云，只是没了玉钩倾情支出的跳舞，我的心机不免又回到悠远的雪域天山之上，不知她现在正在做甚么。

我一怔，九炴蛊是索阳家的宝贝，五年前我还未出师门，听闻索阳家俄然惨遭灭门，传世之宝九炴蛊不知所踪，本来是他……

我点头。他俯身抱起我的七弦琴，回身向盛泽花海的方向走去。

这是盛泽花海一年中最残暴的时节，花朵争相开放，争奇斗艳，五颜六色，素净非常，在如此稠密的日暮余晖下，都染上了一抹别样的色采，说不出的奥秘、妖娆。

他站起来，停在我面前，我眼中是落日下他的剪影。冰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指腹上是因为长年握剑磨出的一层薄茧。

我问：“没有体例么？”

“如烟……”他的声音和着琴音，更加悠远而深沉，穿透了我的心，“我……走火入魔，五年之前，就走火入魔了。”

“夜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