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章 兵不厌诈[第1页/共3页]

鬼眉丢下书卷，择处坐下，略一衡量便也直言不讳道：“那份调兵堪合，鬼眉识得笔锋细末之处，晓得乃是白叔临摹别人笔迹而为。只是，鬼眉心中有疑，兵马刚至，谦君便来同我说，将有一场假戏，无需惶恐。白叔与那京畿道都护府，何时有了友情？又是如何游说他们尽数归降的？”

“本来如此！这两个倒是机警，乘机连人带马都弄进城来了。直奔无相寺山下，是故意防我身处危境，恰又共同了这么一出好戏。真会晤机行事！不过――”鬼眉对那二人大感对劲之时，不免又起迷惑，“我瞧那印信不似作假，另有，那么些兵马的盔甲、鞍辔，可都是制中之物。那里来的？”

总之，那几处州府经他搅和，现在是粮仓也空了，账上也亏了，只肥了几个赃官私家荷包。虽是赃官胃口不小，只是比起大处，那点贿赂的银两却也算不得甚么。但，如果天子故意垂询，这调用台账、亏空粮仓，贪污纳贿几桩罪恶，也充足一群人喝上一壶了。”

白瀚文也不急着替二人解释，只对鬼眉正色道：“女人，老夫有一言相劝，望女人莫要多心。虽说兵不厌诈，可行诡道。但，倘若女人求的是至心所向，此计还要酌情慎用。军中之人多有血性，疆场上输阵，不过指责自家学艺不精，兵法不透，心存恼羞。如果在他事上被骗，总不免牵涉做人事理，不肯付诸至心。如此，便是本日对女人昂首称臣，只怕也是一时诈降，恐成来日隐患。调兵堪合之事，到底分歧于兵法布阵，实打实的就是哄人之举。

“东西是真的。今儿来的虽不是都护府人马，但那柳长风却也成心归顺女人。这桩是蓝公子的功绩。柳长风成心投奔，但也忧愁部属不能一心，便托蓝公子传信给女人，说是，与其放在身边好事，不如安插敌手床头悬刀。以老夫之见，他既成心投诚，女人不如差人将印信仍旧归还于他，只算今儿个借用了一回的，免得倒霉他接下来行事。”

“女人当真多虑了。这柳长风不独借出了印信，也因蓝公子言语机巧，捎了几封昔日手札于老夫。那几封信虽是闲话家常，无关秘密，但，来往之人却甚是举足轻重。不独都是军中司职，更有一封乃是兵部罗尚书手迹。女人你说，得了这些手札在手，你能够大大地松一口气？”白瀚文眼中别成心味，又是那二民气知肚明的暗有所指。

一旁寂静好久的老衲插言道：“老衲看过，不假。柳长风原是他的门生，手札家常不敷为怪。”

鬼眉点头：“那小子是赋性良善，不然，就是个隧道的奸商。”又问，“他是做着这事，然后举一反三，盯上了那军需物质的差事？”

“怕不是一击即中的。现在非是农耕秋收之际，这雪灾最大的题目实在并非眼下放粮。很多人家房舍被积雪压垮，无处存身，牲口冻死，这才是迫在眉睫需求处理的。恰好朝廷在补葺民居、发送袄褥上头有些担搁，姜公子便去同处所官府协谈。倒也又赶上几个胆小心细的清官，因为实在等不及朝廷派发调拨，点头先与他做了几笔买卖。为体味决将来的物质到库再转换银两添补台账，不免又要深谈。七弯八绕，便搭上了军需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