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章 老僧[第2页/共3页]

鬼眉丢下书卷，择处坐下，略一衡量便也直言不讳道：“那份调兵堪合，鬼眉识得笔锋细末之处，晓得乃是白叔临摹别人笔迹而为。只是，鬼眉心中有疑，兵马刚至，谦君便来同我说，将有一场假戏，无需惶恐。白叔与那京畿道都护府，何时有了友情？又是如何游说他们尽数归降的？”

说完，便不再理睬，扔下那纸调兵堪合，仰天长笑步下擂台，朝门人叮咛了几句，回身上了无相寺。

白瀚文笑道：“谦君叫你莫要惶恐，可有奉告你，那是本身人么？那些人马是姜公子和司马殿下的人，原就在女人麾下，何来归降之说？”

世人这才觉醒，山下的打杀之声公然不知何时已经偃旗息鼓。

白瀚文见鬼眉对那老衲似有防备，插言道：“女人无需多心，大师并非外人，稍后有事要同女人细谈。女人方才但是言语未尽？也尽可但说无妨，既是白某听得，大师便更无需避讳。”

鬼眉见残剩的那几人耐到最后还是不肯低头，倒也不肯一概归为是非不分的奸恶之列。此等固执之辈，若非实在受过熙阳帝恩德，不肯叛变，便是铁骨铮铮，恐有愚忠之嫌。奸佞好杀，英烈却不能随便可惜了了。便朝圈外呼喝道：“山下打斗如何了？如何听着好似没了动静？是全军淹没尽数被灭了，还是吓得遁走无形了？可知来者究竟何人？”

此等场合，一干列队小兵是没有发言权的。各位大人被降服，鬼眉根基算是完胜。只是，说是“根基”二字，那就表白，硬骨头到底还是有的。

进了无相寺偏殿，推开禅房门扇，鬼眉朝白瀚文对劲笑道：“白叔公然好文采，好笔墨！”

鬼眉目睹隔了白瀚文坐处几步，一侧的罗汉床上还盘膝坐着位安然安闲、端倪平和的灰衣老衲，立时刹住了底下未了的话头。又见房中未置棋盘，瞧着两人先前并非饮茶对弈模样，只在各本身边散落着一些书卷，便顺手抄起一本翻看，佯作随便戏语道：“白叔这是要同大师论佛参禅么？可与佛门有缘？白叔，您即便与佛有缘，也莫要遁入佛门，只需带发修行陪着鬼眉就好了。还能凭您的慧根多度化几人。这寺庙不是名为无相么？可见，剃不剃头，穿不穿法衣，乃至烧不烧香，吃不茹素，原也只是情势。识得是非，行得善举，晓得悲喜大理，不自苦，善解人，欢乐一便利也是美满。”

倒是那老衲，闻言从书上抬起目光，捻须点头道：“这位施主倒是有些慧根的。”

鬼眉挑眉。

“大师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