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烫手的热山芋[第2页/共3页]

才刚巧救了他一命。

申元邛扭头看了他一眼，咬着牙道：“鄙人听张船长指派，没力量也要挤力量出来……”

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趁现在另有力量，先动手为强，杀了他，吃了他，多活几天，或许就能比及过路的商船……张乘运神采变得狰狞可怖，蹑手蹑手爬起家，一步步走向申元邛，五指一忽儿握紧，一忽儿伸开，指尖微微颤抖。

海鱼在船舱的积水中游来游去，时不时掠过腿脚，张乘运表情不错，趁着鱼群麋集，不遗余力多打捞几尾，养起来充当将来的口粮。他百忙当中转头看了申元邛一眼，见他有样学样，一点都没闲着，觉很多这么小我也不错，有事搭把手，没事宰了吃，一举两得。

张乘运点点头，道：“那就听我号令，喊一二三，一起用力，将这小艇翻转过来。”说罢，他双手搭住船舷，高低掀动，小艇在水中浮沉翻滚，幅度越来越大，紧接着气沉丹田，双脚用力打水，叫一声：“一，二，三！”两人一起用力，双双沉入水下，顺势将小艇翻了个身。

申元邛扭头望着茫茫大洋，天涯朝霞灿烂似锦，波光粼粼，似有无数鱼儿游动。他揉了揉眼睛，摸索道：“海中有鱼，能抓几条充饥吗？”

申元邛鼻息沉沉毫无防备，张乘运耗费人道，正筹算脱手，忽听得“哗啦”一声水响，下认识扭头望去，只见月光下无数海鱼擦舷而过，密密麻麻，仿佛伸手就能触及。他忍不住“啊呀”叫了一声，手忙脚乱扒下衣物，趴在船舷上探出身去，嘴里念叨着老天神佛保佑，迎着鱼群奋力捕捞。

除了申元邛，登上小艇的都是张乘运的亲信，柳账房，乌老迈，葛老二，另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都是练家子，浑身高低沾满了鲜血，用力扳动船桨，离海船越来越远。

张乘运“哈哈”大笑，叫道：“那里糟了？老天开眼，放吾等一条活路！”

快船无帆无舵，死鱼普通漂泊在海中，反不及小艇矫捷自如，世人抖擞起精力，奋力扳桨荡舟，连申元邛都不闲着，拿木瓢冒死舀水，帮点小忙。半晌后，四下里天昏地暗，风雨雷电一股脑压下，小艇被波浪推上半空，又重重跌落，像一片枯叶团团乱转，将海员一个个甩了出去，哀嚎声微不成闻。

夜幕来临，星月倒映在水下，波澜拍打着船板，将小艇向前推去。腹中饥馁难忍，张乘运眯起眼似睡非睡，盯着申元邛

不过睡了个把时候，二人就被饿醒，肚子咕噜噜一个劲叫喊，前胸贴后背，面前直冒金星。张乘运撅着屁股，在船舱内仔细心细找了一回，食品淡水都沉入海中，半点不剩，他堕入绝望中，沙哑着嗓子道：“完了……这下子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