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 可愿皈依否[第2页/共3页]

但这统统都是徒劳的哀鸣，焚天之火烧过每一寸身躯，将血气燃烧殆尽，北冥体内朝气一落千丈，视野恍惚，气喘吁吁，灭亡从未如此逼近，近到一伸手就能扪及。血气荡然无存，神域沦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在涅槃法例的压迫下急剧萎缩，崩溃于无形，北冥双膝一软跪倒在佛国中，天旋地转，魂不守舍，下一刻已被挪入大雄宝殿，拜伏在大佛座下。

“汝，可愿皈依否？”这一问如洪钟大吕，在神魂深处久久回荡，几次拷问着他的本心。

涅槃佛国遗世独立，落于工夫长河以外，每一刻都是旧的，每一刻又都是新的，北冥一时不察沦陷此中，天帝鞭策涅槃之力，将其从深渊现世剥离，人缘之线渐次断去，北冥虽觉不当，却又不知危急从何而来，只得鼓荡血气，鞭策神域滚滚压上。

北冥浑身酸软有力，挣扎着举头直视，那大佛脸孔恍惚不清，他用力眨了眨眼，感觉似有几分面善。涅槃之力浩浩汤汤，焚天之火摧枯拉朽，他原觉得败在深渊开天辟地之初，分化诸般法例的神佛鼻祖之手，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决然否定，深渊鼻祖业已陨落，永久不得超生，击败他的另有其人……蒙蔽双眼的鳞片翕然落下，他终究认出面前大佛的真脸孔，竟与深渊之底那场大战中的魏十七重合在了一起！

他并不晓得四双眼眸意味着甚么，但这一刻，北冥毛骨悚然，毫不踌躇逆转血气，神域不再扩大，转而向内陷落，收拢至身前三尺之地，血符明灭明灭，升腾如火，他对血气法例的各种体悟，尽数闪现于面前。北冥毫无保存尽力施为，涅槃佛国顿如雪狮子向火，殿宇经阁轰然坍塌，再度化作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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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三界，界壁隔断，犹能插手深渊，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此人才刚拜别不久，为何神通泛博乃至于斯？北冥百思不得其解。合法他绝望，彷徨，无助，不甘，那大佛垂下目光，口吐规语，直落北冥内心：“汝，可愿皈依否？”

如来以慧眼观之，俄然心中一震，模糊瞥见一条攀附之路，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消逝在乎识以外。得天帝指导，如来执拿一部涅槃法例，登临上境，却不知该如何修持，之前统统经历都不堪鉴戒，正盘桓摸索之际，得天帝相邀，赴蟠桃嘉会，亲眼目睹法例之线编织人缘，伸开一座佛国，如醍醐灌顶，顿时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