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船大难掉头[第2页/共3页]

申元邛闻言心中打了个格登，皱起眉头策画一阵，正筹算去警告张乘运，俄然听得舱别传来一阵喝彩：“刮风了！刮风了！”申元邛愣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登上船面，只见远处风生水起，波澜滚滚，张乘运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嗓子沙哑，中气实足，喝令海员升起主帆掌稳舵，速速分开这鬼处所。

张乘运听到惊呼声，扭头望去，却见申元邛手里提了一把血淋淋的钢刀，一个海贼倒在他脚下，肚子破了个大洞穴。老爹先容的人靠谱，不孬，模样看着像墨客，操起刀来不含混，有股子血性。他回过甚持续与海贼恶战，身先士卒，抽暇掀翻跳板，砍断搭钩，海船吱吱嘎嘎作响，朝一边歪畴昔，世人安身不稳，滚作一团。

蛇无头不可，张乘运乘小艇脱逃，剩下的海员纷繁跪地投降。那伙海贼也不赶尽扑灭，将青壮和老弱分开，在青壮男人手里塞把刀，逼他们一个个把老弱海员砍了，交上“投名状”入伙。一时候哀嚎声，怒骂声，告饶声此起彼伏，随风飘散。

申元邛弃船登岸，脚下软绵绵的，像醉酒一样东倒西歪，安身不稳，走了一阵才找到些感受。他悄悄自嘲，海船上待久了，到了陆上反倒不适应。放眼望去，夜游国的白日非常萧瑟，丘陵连缀起伏，视野所及，到处是一蓬蓬低矮的草木，风沙打着旋，呜呜作响。

闯过惊涛骇浪，风波垂垂停歇，天蓝得不像话，云白得像棉花糖，海面一望无垠，平整如镜。但对张乘运来讲，这不是甚么好动静，没有风力，单靠二百四十人三班划桨，不知何时才气到达外洋诸国，他算过一笔账，担搁的光阴越久，赢利就越摊薄。

一场祸乱消逝于无形，风越刮越大，推送海船向前驶去，势同奔马，一日千里，不过三五天风景，视野绝顶呈现黑压压一片陆地。仰仗二十年出海的经历，张乘运对比海图计算一番，以为那片陆地是外洋诸国中的夜游国。

两边决死拼杀，斗了小半个时候，这伙海贼的刁悍前所未见，竟不吝伤亡，也要啃下这块硬骨头。张乘运终究撑不下去了，引了一干亲信且战且退，退到船尾放下小艇，号召柳账房弃船撤退。申元邛仓猝凑了上去，船小，装不下很多人，张乘运提刀喝退老鲁与小孙，只让申元邛一人登船逃生。

海员们顿时严峻起来，极力调转航向，制止与海贼正面比武。但是船大难掉头，海贼来得又快，数个时候后就撵上了他们，甩出搭钩，架起跳板，一个个手持兵刃，不要命似地杀上船面。张乘运喝令海员抖擞抵挡，两边混战成一团，杀红了眼，口中呼呼喝喝，抛头颅洒热血，像割稻子普通纷繁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