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节 射人先射马[第1页/共3页]

果不其然，魏天帝虽将他们弃于惑界，并未听凭自生自灭，危难时候表示如来互助，消弭燃眉之急。契染沉默半晌，又道：“不知佛陀欲在此界逗留多久？”

契染略加咀嚼，品出如来言外之意，他成心在惑界对抗血气，弘扬佛法，借此磨砺修持。这是个好动静，如来并非平常上境大能，得此强援，他终究可稍稍喘口气。惑界主宰车载斗量，十倍于深渊不止，多如来一人，或许不能窜改大局，但是涅槃法例禁止血气，二人联手，并非一加一那么简朴。

如来心念数转，慎重道：“虽得天帝指导，倒是如来自作主张。”

契染偶然酬酢，直截了当道：“敢问佛陀，此番来临惑界，脱手互助，但是受魏天帝所托？”

这一建言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标，大雷音寺三大士、六观音、八菩萨、二十四诸天、十八伽蓝神、十六罗汉，亦是一支不成小觑的战力。如来闻言不觉一怔，旋即感觉不无可行，天帝崛起，魔主陨灭，星力压抑下不进则退，大雷音寺留在三界之地，已成可有可无的鸡肋，莫如迁至惑界，投入血战，死伤寂灭在所不免，却也是一条直指上境的登天之途。

上尊大德尽力施为，将来各种，所见即为实在，但是这一回他窥测的倒是同道根脚，只得一些模糊绰绰的虚影，迦耶，契染，重元君，如来，一个个如走马灯般转动，变幻莫测，稍纵即逝。对魏天帝而言，虚影便已充足，“玄元天”不会出第二个劫余，血气本源吞噬认识，藉此成绩上尊大德，乃是一条九死平生的断头路，万载内无人能走通，反倒是涅槃法例应运而起，透出勃勃朝气，似有一线能够。

契染起家告别，道：“眼下来袭的惑界主宰，只是偏安于冰原的一支权势，战事危于累卵，佛陀若能尽早图之，可免除一场灾害。”

法例之争，劫夺一界，如同老虎吃天，正深思间，如来忽觉心血来潮，举目朝洞外望去，却见契染顶风冒雪前来拜访，才踏入洞口，周身水汽氤氲而起，与寒气一并抛弃在外，清清爽爽上前来。如来深知他根脚，起家相迎，契染悄悄咳嗽一声，双手合十，有模有样施上一礼，道：“见过佛陀。”

如来神情微微一动，行礼道：“契将军有礼。”

策画半晌，契染摸索道：“惑界主宰占有天时天时人和，敌众我寡，每一分力量都不成或缺，佛陀既成心长驻于此，可曾想过将大雷音寺迁至此界？”

重元君远远立于风雪中，心中感慨万千，从高高在上的天庭之主跌落谷底，像丧家狗普通逃入深渊，好不轻易掌控运气，顺势而起，却又被投入惑界血战，朝不保夕，苦苦挣扎求生。契染不吝与他撕破脸，也要将西华元君留在身边，看似欲令智昏，不成理喻，但是这一刻，重元君了解了他为何这么做，生命是手中的一捧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他们是汪/洋中的一条破船，没有悠长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