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老马识途[第1页/共4页]

“哎呀先生，不消不消不消……”

老先生本着“有教无类”的心机，也没有轻视谁高看谁，听到瑶女发问，他想了想，对几个瑶女道：“你们还是要跟家中先行申明，国朝用人，现在也是有女官的，但是外藩选才，会不会用到中国体制，这个老夫实在不敢承诺。只是，时候尚早，老夫能够正月初专门去一趟衡阳，问问那边是个甚么行情，等回转以后，再跟你们分辩。”

“谢过先生！”

一群人顿时大笑起来。

门生们有三十几个，有的是筹办耐久肄业，有的则是两年速成班，另有的则是半工半读，总之，和端庄的官学还是有点差别的。

不过不等门生发问，老先生就自行解释道：“这去长安的开消呢，你们不要担忧，房二公子提早筹办好的。到了长安，要去隆庆宫拜访一下，然后一起跟着驼队前去陇右，到敦煌以后，走‘昆仑海’南线。大抵那风景，应当是跟着天竺都护府的步队一起。”

真正感兴趣的，都是汉人瑶人中，职位不尴不尬不上不下的那种，比种了几百亩地的略微强一点，比土老财又差了很多。

瑶女情愿来这里读书，首要还是吃得不错，常日里书院另有肉菜，主如果猪肉和鱼肉，偶尔另有一些门生家长送来的家禽，再加一些郴州刺史府的补助，保持这么一个郴县师专书院，倒也是够了。

有人有点不敢信赖，毕竟这类事情，有好处，如何地也该是别人先占了啊。

如果不仕进的，郴县师专书院的门生，也不愁前程。

抬手向下压了压，老先生拂须道：“这个事情呢，是功德，必定是功德嘛。要说端庄宦途，你们机遇不大，衙门朝那里开你们晓得，让你们出来坐一坐，怕是没得这个机遇。”

“先生，那我们如果也想去天竺呢？”

老先生也是笑了笑，然后又抬手压了压，“说实话，天竺那边甚么行情，一问三不知。传闻连那边的人都是带着毒的，现在都叫身毒人，这如果去了，怕是九死平生。且不说路途悠远，这路上万一有个水土不平，天竺能不能看到都还两说。”

“算算算，这当然算福利！”

能在师专做书院的卖力人，多少肚子里也是有货的。不过房玄龄和张德的要求相称低，《五经公理》在这里没有市场，《音训副本》才是真正的初级课本，固然比较让人蛋疼就是了。

“徐湖南是这么说的，是不是如此，老夫也不好说啊。”

一群门生顿时傻笑起来，他们本来就没想过仕进，一辈子混个吏员，就是最弘远的志向。

双手一摊的老先生正说着，内里来了个小童，已经端了一盘饼子过来。这些饼是杂粮做的，很粗糙，但是香气扑鼻，除了饼子以外，另有一碟咸菜，就着杂粮饼来吃，相称开胃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