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惩罚[第2页/共3页]

被陈如师说中了，金仁生的面色阴沉，他缓缓地重新坐归去，双手撑着膝盖，捂着脸，痛苦极了。

陈如师显得很安静，道：“杀人偿命，你身为朝廷官员，却知法犯法，该判甚么罪，想来你也清楚。是非对错，你不消问我，我也不会与你辩论，我心中的尺子与你分歧，你以为你错或是没有错，案子都是一样判的。”

韩德目瞪口呆，他一向不能信赖金仁生会犯案，只要金仁生不亲口认下，他便不信。

直到他升任应天府同知，分开了六合县，举家搬入了旧都。

“过奖、过奖！”陈如师咬牙切齿道。

他管理六合县整整六年，起火的庵堂也就这么一处，当时宿在庵堂里的恰好有一名“梁夫人”，而她又提起了乌家……

却没想到，他这只老虎闭着眼睛打盹，底下各个把他当猫儿看。

金仁生当值那日，进了河边村庄里歇脚，恰好碰上梁氏回娘家。

他拍了拍金仁生的肩膀，道：“金大人，都说出来吧，硬顶着也无用。”

“只要她有一丁点惭愧，我都不会杀了她，可她没有，”金仁生打断了韩德的话，“她一点点都没有……以是我烧死了她，她当时不是想放火自焚吗？我不过是让她如愿罢了。”

他到现在，一闭上眼睛，都是惨死的老婆，脸孔全非的女儿。

金仁生偶然与陈如师打口头官司，道：“大人说得不错，这些他杀、不测的案子，都是我做的。保德庵的大火，也的确与那梁氏有关。”

“其别人？”金仁生的笑容有些诡异，“他们不也想死吗？就因为是本身的性命，想如何样就如何样。我是在奖惩他们，我是在让他们晓得，死一点都不难。我来送他们上路，好过他们到死的时候，都在连累别人。连他杀都要连累上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另有甚么用！我，没有做错甚么。”

金仁生父女再痛苦，也只能认了这场不测。

“陈大人，”金仁生的声音沙哑，“我在你部下两年，竟然不知你在刑狱上能如此灵敏。”

陈如师握着茶盏，道：“那其别人呢？你为何谋他们性命？”

村妇们一阵轰笑，有人问道：“也幸亏你是大脚才气从六合跑返来，那大火如何样了？”

提及梁氏，金仁生稍稍陡峭了的语气又孔殷起来。

作为知县，金仁生彻查了那场大火，除了现场少了个不知身份的人，再查不出其他状况了。

刑狱上的事情，他只是不管，又不是不懂。

不愁吃不愁穿，另有人服侍，这日子舒坦，谁会不想活呢。

清河庄梁夫人，以及她的丫环、婆子。

闻言，金仁生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