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惩罚[第1页/共3页]

作为知县，金仁生彻查了那场大火，除了现场少了个不知身份的人，再查不出其他状况了。

这是贰心中的伤口，当日大火不但烧死了金夫人，在金女人的脸上留下了一辈子的伤痕，也在金仁生的心中烧出了没法抹去的创伤。

金仁生偶然与陈如师打口头官司，道：“大人说得不错，这些他杀、不测的案子，都是我做的。保德庵的大火，也的确与那梁氏有关。”

却没想到，他这只老虎闭着眼睛打盹，底下各个把他当猫儿看。

被陈如师说中了，金仁生的面色阴沉，他缓缓地重新坐归去，双手撑着膝盖，捂着脸，痛苦极了。

可现在，韩德想，哪怕金仁生一个字都不说，贰心底也有答案了。

陆毓衍翻开细细看了。

当时，六合衙门也与乌家报信，让他们来认一认梁夫人。

这到底是他笨，还是底下人蠢？

梁氏做了乌员外的小妾，吃穿用度天然与村姑分歧，穿金戴银的，引得好些熟悉的妇人眼红，围着她说话。

两年前，旧都四周水系清淤，这些事关百姓生存的事儿，陈如师最是看重，底下官员没一个能躲懒的，日日都要轮着去盯着。

陈如师的嘴角抽了抽，这话听着是赞，实则是贬，叫他极不舒畅。

“我直到当时候才晓得，本来那场火真的不是不测，消逝的那小我是真凶！”金仁生的声音颤着，双手紧紧攥成拳，“就因为她不想活了要他杀，就烧了庵堂，她不想死了一走了之，却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多么好笑！她就该去死，她不该活着！她另有甚么资格活着！”

金仁生的眼泪落了下来，苦涩极了。

他到现在，一闭上眼睛，都是惨死的老婆，脸孔全非的女儿。

陈如师显得很安静，道：“杀人偿命，你身为朝廷官员，却知法犯法，该判甚么罪，想来你也清楚。是非对错，你不消问我，我也不会与你辩论，我心中的尺子与你分歧，你以为你错或是没有错，案子都是一样判的。”

陈如师解释了一句：“我探听过，清河庄是乌孟丛老娘的陪嫁庄子。”

提及梁氏，金仁生稍稍陡峭了的语气又孔殷起来。

金仁生在一旁听了个全，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他不消去问梁氏，也晓得她嘴里的“破庵堂”是保德庵。

韩德目瞪口呆，他一向不能信赖金仁生会犯案，只要金仁生不亲口认下，他便不信。

闻言，金仁生似笑非笑。

直到他升任应天府同知，分开了六合县，举家搬入了旧都。

别说是刑狱了，但凡是宦海上的风吹草动，陈如师自问都极其灵敏，若不然，他如何能在毫无背景的状况下，三十四五就坐稳了应天知府的位置，还一坐坐到了不惑之年？

主簿记录清清楚楚，不管是当时幸存的、遇害的，名字一一都在，哪怕是辩白不清的，也都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