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有酒上酒[第2页/共3页]

这座小园不大，呈一个环形，两人实在就是绕着小园子走圈罢了。

正在记账的老板娘蓦地心头一震，昂首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青衣的官差大步走进堆栈，不过分歧于平常的臬司衙门官差，此人的青衣官服上绘着一只振翅而飞的青鸟，腰间佩有一口并不常见的官刀。

裴舟一笑置之。

裴舟问道：“这座堆栈范围颇大，前面另有个小园子，清幽高雅，如果李公子不嫌，去散散心如何？”

李玄都点了点头。

承平堆栈自有端方，如果是堆栈客人之间相互寻仇，那么堆栈就恪守中立，如当初的陆夫人便是如此。当然也有例外环境，比如说沈元斋脱手偷袭崔朔风，便是关乎到了承平宗本身的好处，那么堆栈也不会死守着端方。

李玄都点头道：“恰是如此，以是张相曾经说过，我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李玄都与裴舟并肩来到堆栈前面的园子，虽说是夏季，但另有几丛竹子和几棵松柏，两人沿着一条小径缓行，裴舟稍稍踌躇以后，问道：“李公子也是朝堂中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裴舟那里另有不懂的，叹道：“本来是张相的门人。”

“甚么反贼？”青鸾卫死死盯着老板娘，问道：“天然就是与朝廷做对的人，我再问一遍，你们堆栈是否藏匿反贼？”

李玄都安然承认道：“的确是在帝都城待过一段时候，倒是算不得朝廷中人，毕竟没有官职，只是白身。并且在天宝二年以后，我便分开了帝都城，今后不再与朝廷有甚么牵涉了。”

见到李玄都与裴舟一起下楼，老板娘只是微微点头表示，并未多言。

自从与陆夫人了解以后，每到一处堆栈，李玄都都会在心底将堆栈的老板娘与陆夫人比较一番，相较于陆夫人，这位老板娘的年纪仿佛要小个三四岁摆布，身形稍显肥胖，脸庞白净，如果说陆夫人是大师闺秀，那么这位老板娘就是小家碧玉了。

李玄都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义士暮年，壮心不已。如裴老这般国之栋梁，也一定没有东山复兴的那一日。”

“就拿现在大魏朝的局势而言，看似危如累卵，可如果有充足的赋税，民气不散，不管是内奸金帐汗国也好，还是内患伪周、青阳教也罢，都不敷为虑。当年张相主政时，秦都督带领雄师光复秦州、凉州，摈除金帐汗国雄师，便是明证。”

老板娘合上账册，低垂着视线，道：“大人明鉴，我们都是端庄买卖家，那里有甚么反贼。”

听到李玄都这番话，裴舟愣住脚步，感慨万千，说道：“现在朝堂之上，用的尽是些法力诈术，外相神通，傍门左道耳，真正身怀大道者，无一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