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有酒上酒[第1页/共3页]

裴舟感喟道：“我老了，不晓得还能不能看到过河的那一天。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情，以是我信赖，李公子你们这些年青人，终有一天能够到达此岸。”

“甚么反贼？”青鸾卫死死盯着老板娘，问道：“天然就是与朝廷做对的人，我再问一遍，你们堆栈是否藏匿反贼？”

“赋税在其次，关头是民气。”

老板娘悄悄吸了口气，轻声道：“回大人的话，有酒。”

裴舟笑道：“难怪李公子是江湖妙手，起得竟是这般早，这是要闻鸡起舞？”

青鸾卫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年青伴计，俄然一笑：“没有最好。”

老板娘合上账册，低垂着视线，道：“大人明鉴，我们都是端庄买卖家，那里有甚么反贼。”

一名年青伴计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青鸾卫身后的不远处，手中握着一杆扫帚。

正在记账的老板娘蓦地心头一震，昂首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青衣的官差大步走进堆栈，不过分歧于平常的臬司衙门官差，此人的青衣官服上绘着一只振翅而飞的青鸟，腰间佩有一口并不常见的官刀。

承平堆栈自有端方，如果是堆栈客人之间相互寻仇，那么堆栈就恪守中立，如当初的陆夫人便是如此。当然也有例外环境，比如说沈元斋脱手偷袭崔朔风，便是关乎到了承平宗本身的好处，那么堆栈也不会死守着端方。

话说到这个份上，裴舟那里另有不懂的，叹道：“本来是张相的门人。”

与曹建德并肩而行之人，是一名丰神俊朗的年青公子，哪怕是酷寒夏季，也是一身薄弱长袍，手中持有一柄象牙骨折扇，扇面上是一幅美人图，行走之间，动摇折扇，扇起一阵清风。

裴舟沉默了好久，缓缓说道：“民气似水，民动如烟。正因为民气多变，以是才要不竭变动端方来束缚民气。”

花花肩舆大家抬，李玄都一样笑道：“也难怪裴老是士林大儒，相互相互。”

“既然裴老如此说了，那我就说了，不过是一家之言，有所公允之处，还望裴老不要讽刺。”李玄都清算了一下思路，说道：“在我看来，历朝历代，不管如何更弦易辙，始终有两点未曾变过，一者是民气，一者赋税。”

李玄都安然承认道：“的确是在帝都城待过一段时候，倒是算不得朝廷中人，毕竟没有官职，只是白身。并且在天宝二年以后，我便分开了帝都城，今后不再与朝廷有甚么牵涉了。”

李玄都点头道：“好极。”

裴舟缓缓道：“既然李公子也曾在帝都城中待过，那么遵循李公子看来，我大魏朝会有本日这般局面，是何原因？”

“从武德十一年到天宝二年，不太短短三年，为何武德十一年的时候能够打得过，而天宝二年时就打不过了呢？在天宝二年的时候，赋税还是充沛的，这便是民气之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