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甜咸汤圆[第1页/共4页]

死了婆母是一桩，夜里小伉俪分床而睡，纪舜华能起来守灵的时候守着夜夜不离，等发送出去，他又替黄氏抄起经来。

瞥见徐蕴宜立在门边等他，他伸手握了徐蕴宜的手：“是我委曲了你。”三年以后又得再守一年，徐蕴宜摇一点头：“不必同我说这些话。”

曾氏说得几句，就觉着这个新媳妇滑不溜手，拿捏不住，干脆把香饵抛出来：“我原还怕你面嫩，诸多事情管不得，这丧事一办，你倒是个无能的，这家原是你婆婆当着，她这春秋恰好偏撒了手，这担子，且得落到你身上。”

明沅便笑：“那给你凿个池子，养一池的大花鲤。”伸手去摸他的肩头，纪舜英一只手揽了她，掐在她腰间，拿指节刮了一下。

要有脸有面，可不得银子撑起来，本来家里重阳哪一回不是九花山子满园子堆着，现在只能在堂前园里堆上些，说是花架子也还拼集。

便是这一套衣裳又惹出事来，黄氏的丧事办好了，老嬷嬷自个儿去请了回籍，她是黄氏跟前有脸面的人，年也老迈，守着空房也没个意义，只求了纪舜华也给她一张黄氏的小像，叫她在家中好替黄氏上上香。

伉俪两个夜话，明沅便叹一声：“我看着二弟这个娘子是讨着了，今后也能帮衬着他。”黄氏如果晓得好处，只怕也不会气恨而死了。

徐蕴宜低头弄了弄衣带子：“我也晓得祖母辛苦，可这么一大师子，我如何能当得，再不然，另有婶娘呢。”

还让明沅讽刺了一回：“孔夫子的用处真正儿多，又是千钟粟又是黄金屋，现在还充起门神来了。”

徐蕴宜确是没预备下白的，也赶不及再裁一套白的出来，给婆婆的衣裳精工细绣，料子不说绣活也是数得出一二来的，她才要说话，明沅笑了一声：“白的是由着我来预备的，莫非太太只是弟妹的太太，便不是我的了？”

自老太太去后，一年比一年的节衣缩食，腊八舍的粥也越来越少，去岁还八样黍米一样一袋的舍，到得今岁，连这上头都要削去些，再今后倒不如不舍。

“总得等过了七七，我昨儿去看了那院子，倒很成心趣，给汤圆养一条小狗崽子也好。”明沅自个儿都不记取黑背将军了，纪舜英却还记得，这条老狗旧年没了，还是沣哥儿跟官哥儿一道葬了的。

既要有积善之家的名头，却又拿不出这份银子来，曾氏的日子过得尚且不如纪老太太活着时候，那会儿她一天早膳另有黄氏帮着筹措出七八样菜来，这会儿也不过是把大锅里的粥盛到小铫子里头，当作是细心煮的送了上来，米花儿都爆不开，算得甚个精吃。

徐蕴宜内心明白只不接口，只你八风不动了，她才无机可乘，听着曾氏话里绕来绕去，明着褒来暗着贬，她只不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