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炸柿子[第1页/共4页]

打发个丫头来，就算是问过安了，本来没病之前，总还隔得三五日来一回，自病好了回到家，脚都没迈进西院里来，眼睛里只当瞧不见郑夫人跟郑衍两个。

杨婆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原说过她也曾赐下食来，你下厨房做得些给她送去，她必不会吃，如果还打发还来，你就吃了，只说是太太赏回给你，别个要嘲要笑也由得她去，你尽管吃，到送了酪去，再打发还来，就给那小子吃。”

郑衍破天荒在亲娘跟前替明潼说了很多好话：“她一贯病着，过来还怕把病气过了来，总归她是嫡母，该行的礼数也得行。”不敢说把家里赢利的财产全给了慧哥儿，今后一家子要看明潼的神采度日不说，生下来这两个小的，也得从她手指缝里头接吃的。

为着甚避到外头去，还不是作了私娼，叫那一街人赶了出来，甚个客商甚个大妇，有是有的，却不知叫她减枝添叶的化去了多少。

郑夫人气的摔了两个杯子，郑衍却头一回帮起明潼来，叫杨惜惜抱了孩子畴昔：“她也抬了妾了，到底不算妒忌，给她请个安也是该当的。”

孩子生的丑，纵丫头婆子不敢说，几个通房哪有不说的，杨惜惜独得了头一份，这些通房本来就又恨又妒，白日里见着几个妾伸头缩脑的看过来，模糊闻声几句私语，便当有人看破了，唬得她心口“扑扑”直跳。内心想着叫人看破再没活路可走了，干脆硬下心肠来。

她一面说一面从袖笼里头摸出一个白纸包来：“这一点点，尽够了。”

小篆把这饼子收下去，应得一声是，这碟子柿子饼，连厨房里上灶的都不吃，全赐给了打杂的婆子丫头，杨惜惜半点儿没能沾着。

杨婆子比郑夫人年青十年，人看着却比郑夫人要老很多，半辈子流浪，好轻易有了个安身的窝，不必去租铺屋里头睡着一张床板受人气，也不必在快意痷里头替尼姑烧灶做饭看神采，有个小院儿，还买了个小丫头服侍着，日子比畴昔不知舒心多少，要她扔下这些，她如何能肯。

她自晓得了事，当天归去一宿没能睡着，女儿打了包裹给她，想的也是出逃的主张，把这烂摊子一扔，逃远些便是，郑家也绝没脸面去寻一个逃窜的妾。

坊里的邻居无有不奉迎的，便是保长，晓得她女儿在郑家作妾，也常叫了浑家来走动，在她跟前也一样得陪了笑容儿说入耳的话，如许的日子，要她丢开了，她如何能肯。

杨婆子笑一回：“这事儿有一有二才有三，你只说抱了存候，她头一日不见另有第二日，第二日不见另有第三日，你且不急，等她肯开了门回礼，你再等上几次。”说着又感喟：“如果孩子大些，她那儿有甚吃的喝的，你要点来，拌了耗子药，如何也赖不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