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兵阴阳家[第2页/共3页]

“兵阴阳家者，顺时而发，推刑德，随斗击，因五胜，假鬼神而为助也。细分又有兵忌、龟兆占验、风角、刑德、辟兵五类，虽说兵事即人事，但其用兵之术，也并非无一二可鉴戒之处。”

前汉之时，汉武帝固然“免除百家，独尊儒术”，但却并非是如秦朝那样“燔诗书而明法律”，采纳不准百家的极度主张，这也是得益于文景之时，留下来的文明较为宽大的好传统。

“《六韬》当中也曾言，将所拘者有九事，‘法律不可而任侵诛；无德厚而用日月之数；不顺敌之强弱，幸於天道，无智虑而候氛气；少勇力而望天福；不知地形而归过仇敌；怯弗敢击而待龟筮；士卒不募而法鬼神；设伏不巧而任背向之道’。凡天道鬼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索之不得，不成以治胜负，不能制死生，故明将犯警也。”

“军中之礼，祭社、拔社、衅鼓，祝奉皆有章程可循，晃自无贰言，只是这巫卜之风，妇人之言，岂可用于兵事决策，恕晃不能苟同，至于上古三代之事，年代长远，岂可纯以旧闻而法古乎？”

到了前汉成帝之时，步兵校尉任宏奉旨校理著录的《七略・兵法》中，就已经收录了很多兵家流派的著作，兵阴阳家，就是此中的一家。

看着世人都面露深思，各有所想，阎行也停止了话头，没有说前面的话，究竟胜于雄辩，牛辅既然这么依靠崇信巫卜鬼神，那接下来的战事，也恰好印证他供奉的鬼神是否真的有决定战局的神力。

凉州一地，胡汉混居，羌胡汉化的有很多，居住在边地的汉人感染上胡风的也不在少数，但是同为汉人，他们这些凉州人，却极其恶感中原人士将他们视为半胡半汉乃至是羌胡之人，凉州一地和中原州郡的民风差别，如同一道沟壑，模糊分裂了同为汉人他们之间的来往。

“我听闻战国争雄之时，燕国和赵国并攻，燕国的巫师龟卜数次，皆兆大吉，燕军乃大肆攻赵，而赵国的军队出征之时，也一样是龟卜兆吉，成果是赵胜燕败，如果真有巫卜鬼神之力，莫非是燕国的灵龟不如赵国的灵龟不成？”

甘陵、马蔺、阎兴等人在心中也不必然就是附和牛辅军顶用兵决策，事事就教巫卜鬼神的作法，但是方才徐晃那一句“这羌胡之民风，又岂是取胜之法”倒是挑动了甘陵等凉人的神经。

只不过，这场面也不能够闹得太僵，徐晃不比周良，操纵马蔺等人适度给周良一个敲打，才无益于他这枚暗子能够循分作事。而如果让徐晃和诸人之间因争议而产生构隙，就反而画蛇添足，坏了阎行心中的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