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夜之光[第1页/共11页]

「嘻。那么……如若跟白女人比拟呢？」紫语又诘问道。卫庄刚才顺口答复已是好生悔怨，哪愿再答复这类题目，遂说道：「东西既已送到，若无别事，我就告别了。」

「如蒙女人不弃，」花升将举起手来指向天上明月，「本日乃是新月，待月圆之夜，我家钜子在桂陵城内扫百花之榻，恭候白女人。」

荆天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问道：「你安知乌断传你的乃是一等一的工夫？」高月抗议道：「喂！女人我但是吃了不知多少奇特东西才学来的掌法。」高月掐着指头数道，「甚么蛤蟆皮、蜈蚣脚、烂树根、破草菇……的，吃了这么多怪东西，还只学到一套不如何的掌法的话，岂不是太亏了？」

「如果能那么轻易就好了。」荆天明叹了口气，转头望着高月，「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甚么我都不瞒你。因为除了你以外，这些话我也不肯再对第二小我说。你情愿听吗？」高月见他说得情真意切，不由有点害臊，点点头道：「你说，我听着呢。」

「甚么子午追命丸？」荆天明大惊失容，「你吃了？」

「我从小就在秦宫长大，我的母亲便是秦王的妃子，也是荆轲的师妹。」荆天明眼神一暗，顺手拔起地上几根杂草，捏在手中揉烂了，「你懂了吧？秦王虽知我不是他亲生的儿子，却对我视如己出，你瞧，」荆天明从怀中取出那块卫庄送来的秦国令牌，紧紧握住，「这是我师叔卫庄冒险潜入桂陵交给我的，他说……他说他在咸阳，在咸阳等着我归去。只要有这块令牌，便能够一起通行无阻，中转秦王寝宫。」

「我……」高月微微点头，笑道：「没了。谁有这么多话好说？」高月指着东方说道：「你看，天都亮了。」

此时夜色甫降，夜空中只见繁星如斗、月呈半缺尚未高悬，两人便双双坐在一株枣树之下，任凭月光晖映。月光当中，荆天明半躺半坐听高月一一道来，服从她如何被困城外，如何赶上一名美意的大叔带她入得城来；远至如何被乌断所救如何受逼服毒，又是如何学来一套杳冥掌法如此。在荆天明耳中，高月的声音与从桂陵城街头巷尾家家户户传来的声响垂垂稠浊一处，他忽感怠倦，一种旅人经历很久跋涉后，终到家门的怠倦。高月不解那是本身终究又回到荆天明身边而至，见他眼睛半开半闭，还觉得本身说得无趣，遂挤眉弄眼抱拳当胸问道：「天明哥，喔，咳咳，本女人现在也会一等一的工夫了，他日你我无妨来参议参议，不知荆少侠意下如何？」

「天明哥……我」高月听了以后，大为打动。实在她打从要潜进桂陵之时，心中就没想过能活着分开秦军的包抄，此时虽没法直接对荆天明表达出本身内心的交谊，但能听到心上人说出这番话，倒也感觉不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