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四二章[第1页/共4页]

晏子萋瞠目结舌：“你敢――”话未说完，已有差役背着麻绳来了，他们不知眼下此人恰是晏家大蜜斯，只觉得是平常丫环，三下五除二就将她捆了起来。

殿上的人蓦地回过身来, 一身玄衣冠冕，衬出他眉眼间凌厉, 森冷的杀伐之气。

那衙役煞白着一张脸，惊魂不决：“小的从未见过这阵仗，那些肇事的连皇榜都撕了，怕是要折腾个不死不休！”

“苏晋。”柳朝明道，“明华宫的火，是先皇本身放的。”

正这时，外头连滚带爬出去一人：“刘大人，苏知事，出事了！”

“是么？你是晏三公子甚么人，连他身上揣没揣着官印都晓得？”苏晋又问，一顿，合手打了个揖，安静地唤了声：“晏大蜜斯。”

刘义褚不由瞪大眼：“你要去游街的地儿？”

晏子萋又切切道：“实在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此中因果不便与公仔细说，但是……”

苏晋的目光落到窗外，卯时三刻，该是上值的时候，天已大亮了。

柳朝明这才瞥见她唇畔悲切的笑意。曾多少时，阿谁才名惊绝天下的苏尚书向来荣辱不惊，寡情薄义，竟也会为一人悲彻至绝望么。

苏晋反问道：“他是詹事府少詹事，拿官印自证身份不是更安妥？”

此人是本日当差的衙役，昨儿二更天被孙印德指派去朱雀巷的，也许是被吓着了，说得颠三倒四。

“过来些。”沉默半晌，他叮咛道。

晏子萋道：“本日状元游街，你带我去瞧一眼。”

立在堂前听了半日墙角的一小厮探出个头来，看了看苏晋，又看了看晏子萋：“敢问知事大人，女人这是要去夫子庙，还是要去朱雀巷？看时候，新落第一行人马出宫门该有好几碗茶的工夫了。”

苏晋有的放矢：“我能够将玉印还你，但我要晓得，你那日究竟为何要去找晁清，你与他说过火么，又因何事争论。”

“去太傅府！”苏晋额上青筋一跳，怫然道。

苏晋只觉从昨日到今晨，这一茬儿接着一茬儿如惊涛拍岸，撞得她太阳穴生疼，现在到了这朝夕存亡的一关，她竟奇特般沉着下来，余光里扫到一步步悄无声气退出去的晏子萋，高喝了一声：“站住！”

那头苏晋已叮咛道：“阿齐，备马车。”

囚车碾过雪道，很快便没了踪迹。

苏晋道：“若任你去了朱雀巷，我这脑袋也就不消在脖子上呆了。”她顿了顿，又一想这京师高低不知哪条街巷还藏着趁乱肇事的歹人，晏子萋这一去一定无恙，便从袖囊里将晏氏玉印取出，交到晏子萋手里，冷冷道：“拿走防身。”

一时又忆起她已被退亲了三回，也不是没有起因可溯。

内侍推开紫极殿门, 扯长的音线唱道：“罪臣苏晋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