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一三一章[第2页/共5页]

赵衍找端出一副端庄色：“哦，我不是这个意义，就是一大早通政司来信，有些焦急。”

她没有答复。

实在苏晋此番前来，恰是为招认代写的罪行，招来晏子言与她对证晁清的案子。

鎏金似的斜晖浇在她身上，淬出令民气服的光，刀锋履地之声仿佛划在铮铮傲骨之上。

或许是初见那日，秦淮的雨丝太细太密，将大家间的统统都隔得朦昏黄胧，竟未曾见，当她立在烈火夕阳里，连眸中萧索都是傲雪凌霜的。

来人是个矮胖墩子, 生得一脸福相，朝苏晋笑道：“敢问中间但是应天府衙门的苏知事？”

柳朝明没言语。

苏晋不晓得长此以往是荒腔走板越行越远，还是能在寂无火食之处另辟门路。

柳朝明一副不为外物所动的模样，端起茶悠悠道：“如何，尚书大人还记得这事？”

沈拓抬手往案上一拍，呵叱道：“你好大的胆量，老夫听闻，这道策问但是翰林每月策诸位殿下的题目，你诚恳交代，这是为哪位殿下代写的？”

柳朝明啜了口茶，不说话。

说着, 也不等苏晋客气, 风风火火地走了。

韦姜摇了点头：“也不是，那边头有一名仕子，说必然要见了苏知事才肯画押，但结案期近，我部下的人没个轻重，就——”

苏晋一时想不出因果，两相衡量，只得道：“代写一事不假，还请尚书大人定罪。”

活着招认今后呢？再拉去法场斩了？

他本还可惜，觉得五年的挫败与磨难，已将此子身上的锋芒洗尽了。

苏晋本是俯跪在地的，听了这话，不由渐渐直起家子，一脸猜疑地将沈拓望着。

柳朝明又道：“我看你的伤是好利索了，不如先去都察院，把你的二十大板领了。”

密帖上镂着紫荆花，公然是她早前给任暄的那本。

柳朝明蓦地折回身，举动手里的紫荆花密帖，面无神采地看着苏晋道：“不必谢，恰是为审你才领你去的。”

她在内心揣摩了几分，不由不测埠问道：“大人这是要带下官去詹事府么？”

可方才提起苏晋，柳朝明竟出乎料想地走了一刻神，可见是自发愧对老御史，亏欠苏晋得紧。

既如此，何故不直接将她传去东宫私扣问罪呢？平白招来刑部，岂不自相冲突？

直到仕子肇事的当日，她一身是血地朝他走来，跪在地上向他请罪。

赵衍呆了呆：“那你昨夜睡在哪儿？”

苏晋又道：“下官多谢柳大人。”

只是在她决定踏上宦途的那一刻起，茫茫前路已不成曲调，柳朝明这一问，就像有人俄然拿着竹片为她调好音，拨正弦，说这一曲如是该当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