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一三一章[第1页/共5页]

苏晋说不出话来，将身子弯得低了些。

沈拓又道：“厥后他白叟家还找我想辙，我能有甚么辙？吏部的通文递过来，皇上已批了红。”说着，摇了点头道：“当真可惜了，我记得他中进士那年才十八，文采斐然，胸怀斑斓，俨有你当年风采，便是给个榜眼，乃或给个状元也不为过。还是皇上看了眼他的年纪，生生吓了一跳，这才将他的名次压到了第四，就是怕此子锋芒过分招来横祸。”

不是不肯。

苏晋不晓得长此以往是荒腔走板越行越远，还是能在寂无火食之处另辟门路。

本来这矮胖墩子姓陆，时任刑部员外郎, 恰是当日奉柳朝明之命, 给苏晋送命囚的那位。

柳朝明沉默着盯了她半晌，感觉老御史纵有伯乐之慧，不免一叶障目，只看到苏晋的斑斓才情，却不见此人的巧舌令色起来实在可爱，一时也不想跟她废话，鄙吝地说了两个字：“跟着。”

沈拓听后，在公文上删添些许，这才罢了笔，说道：“先头传你，是为体味肇事当日的景象。不过两日前，老夫收到一封密帖，里头藏着一篇策论，那送帖人说，恰是你的条记，你看看但是？”

此为防盗章　　苏晋应了, 筹算随他去值事房稍歇半晌，不期然一只手从旁侧伸出来，将她拦了一拦。

苏晋昂首道：“大人曲解了，下官头返来刑部，一时迷了路，走错道了。”

柳朝明看了值事房一眼：“没如何睡，看卷宗累了，撑在案头打了个盹，四更天便醒了。”

苏晋实觉得当下机不成失，立时就往东宫（注2）的方向走去。

可方才提起苏晋，柳朝明竟出乎料想地走了一刻神，可见是自发愧对老御史，亏欠苏晋得紧。

苏晋恭恭敬敬回了个礼道：“恰是。”又就教来人姓名。

韦姜摇了点头：“也不是，那边头有一名仕子，说必然要见了苏知事才肯画押，但结案期近，我部下的人没个轻重，就——”

依任暄之言，代写一事之以是被查出来，是在十七殿下那头扯开了口儿，已然昭昭于世了，可听沈拓之言，仿佛并不全然体味内幕。

苏晋做了个拱手礼，将腰身弯得更低，已然是请罪之姿。

柳朝明又道：“我看你的伤是好利索了，不如先去都察院，把你的二十大板领了。”

赵衍找端出一副端庄色：“哦，我不是这个意义，就是一大早通政司来信，有些焦急。”

他身着六品鹭鸶补子, 比苏晋足足高了两阶，却未曾摆谱, 端倪间还模糊含着谦虚之色。

说着, 也不等苏晋客气, 风风火火地走了。

或许是初见那日，秦淮的雨丝太细太密，将大家间的统统都隔得朦昏黄胧，竟未曾见，当她立在烈火夕阳里，连眸中萧索都是傲雪凌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