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脩（下）[第2页/共4页]

元曜八岁时，父亲元段章在襄州任长史，带着家眷住在府台后衙里。元曜的书房窗口正对着府台的广场，广场北边有一座高十五仞的石台，石台上立着一个铜质的鸟形风向器。

“白姬，你实在也是一个好人。”

白姬、元曜分开承平别院，回缥缈阁。

不一会儿，巨石后飞起了一只扁嘴灰羽的鸟儿，灰鸟翅羽轻巧如风，头上有一根彩毛顶风招展。灰鸟展翅，朝南山飞去，一刹时就没了踪迹。

司流行了一礼，转去了一块无人的巨石前面。

元曜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白姬，天衣送给你，但小生有一个前提。”

“是的。”

白姬笑道：“这是天衣。天衣不是针线缝出来的，当然没有裂缝，只要修为极高的司风鸟才气以风为质料做出天衣来。”

元曜将衣服拿在手里，只觉这布料触手如风，薄得几近没有重量。他定睛望去，这衣服看不出色彩，只在月光下反射出月光色，并且竟然找不出一丁点线缝的陈迹。

“呃，好吧，我再用一次移山大法，挪一些花草碧绿的山过来。”

司风道：“都是这黑猫惹事，人家斗花草，它负气，把南山都快薅秃了，山神老头儿不肯让它走。愚想起白姬大人的嘱托，只好抢了它，背着它御风飞翔，跟山神周旋。那山神老头儿也是一个倔脾气，铁了心追着我们不放，愚乘风扶摇直上，从不周山飞到昆仑，从北海飞到归墟，都快把六合四合飞遍了，只差飞到碧落鬼域，才算把那老头儿累趴下，抛弃了他。一番折腾，终是不负白姬和先生所托，把这黑猫带返来了。”

“是如许吗？”元曜失落隧道。他感到有些难过，不是因为天衣不称身，而是因为人类与非人对于时候衡量的差别，让他感觉哀痛和孤单。

司风道：“不辛苦，白姬大人客气了。”

流觞曲水之宴结束后，白姬、元曜、司风筹办归去了，但是却找不见离奴。白姬、元曜、司风来到了仕女们斗花草的园子里，放眼望去，一众莺莺燕燕比春花更娇美，满园衣香鬓影，笑语欢声，底子找不到离奴。

元曜道：“白姬，离奴老弟跑去那里摘花寻草去了？

元曜笑道：“因为有白姬你在，月色才这么美。”

离奴沮丧隧道：“爷本觉得去南山能够多找一些花草，拿归去必定能斗赢，谁知竟被那挨千刀的山神抓住了。一番折腾下来，等这扁嘴鸟飞去曲江那儿，花圃里人都走光了，斗花草早就结束了。本年，爷又输了。”

元曜不解隧道：“司风的父亲为甚么要给小生做一件小儿装束？”

“白姬，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小生已经白发苍苍了，你和离奴老弟却还是现在的模样，这让小生感觉很难过，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