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分庭抗礼[第1页/共3页]

“陛下明见。”二袁心领神会。

然窦太皇却例外：“蓟国千里国土，却活千万百姓。两汉四百年，白驹过隙。时至本日，封君列候，汉室宗亲，又有几人记得，我高天子乃起于微末，以布衣提三尺剑奋取天下。皆视万民为草芥。黄巾乱时，蔑称‘蛾贼’，亦或是‘蚁贼’。唯有蓟王，善待百姓。曾言：‘孤不负天下，天下终不负孤。’便是上古先贤所言，‘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荀子曰：‘庶人安政，然后君子安位。传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便是此意。”

新帝悄悄点头：“蓟王行事，向来有礼有节。蓟国乃大汉藩属，无诏发兵，是为谋逆。朕之帝位，乃先帝授予。无端被废，天怒人怨。祖宗庇佑，上天顾恤。才有本日复立。”

“钱从何来？”南阳太守袁术试问。

“臣等，敢不从命。”二袁领命而去。

待母亲熟睡。窦太皇便悄悄起家，捧盘自去。

“蓟王何意？”关东群雄齐聚一堂，新帝居高低问。

“此乃权宜之计。”新帝谆谆善诱：“当慎而又慎，不成放滥。”

终归，不得已而为之。

“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来年无鱼；焚薮而田，岂不获得？而来年无兽。诈伪之道，虽今偷可，后将无复，非长术也。”默诵《吕氏春秋·义赏》所载名言警句，新帝一声长叹。

“少时蓟王便喜读《荀子》。”诸母意味深长：“我儿，深知蓟王也。”

“鲁阳县北之‘三鸦道’，为‘趋洛之捷径’，亦是‘出奇之道’。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三鸦口（注①）上鲁阳关，乃南都北部咽喉。宜当增筑。”新帝又道：“邻近关邑，亦酌情补充。”

“可行否？”新帝颇多顾虑。年年交纳献费，乃本朝常例。黄巾乱后，群盗蜂起。关东残破，故得减免。现在食言讨取，新帝恐激愤诸国君。

“服从。”袁术抢先领命。

“荆子口前‘草桥关’，扼守武关道。水陆并通，宜当重筑。”新帝早有计算：“取名‘荆关（荆紫关）’，拱卫南都。”

窦太皇柔然一笑：“论治国，女儿差蓟王远矣。”

“再募三千虎贲，拱卫禁中。”兵不嫌多。

新帝亦慨叹：“朕与弘农王，乃叔侄之争。亲疏有别。岂能假别人之手，搏斗家门。”

殿内群雄，心领神会：“本来如此。”皆暗松一口气。

晓得前后诸情，袁绍有恃无恐：“如此，陛下当可放心。当善守关东之地，与洛阳一较是非。猜想，蓟王当有定夺。”

“陛下明见。”群雄下拜。

“服从。”袁术大喜。

“徐豫荆扬诸国，非常充足。或可将本季献费，先行支取。”袁术早眼馋诸国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