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续弦胶[第1页/共4页]

成夫人闻言赞叹说：“豁达知命，你现在修为更上一层了。”说着目光转到我身上来，问：“这就是你的阿谁门生？”

李姐姐把手搭在我手背上，说：“该筹办的都筹办好了，你不要担忧，彻夜登台，你如平常练习的那样就行了，不要有压力。”

我照了照镜子，高低一白，开打趣说：“无乃太简乎？”

李姐姐说：“彻夜。”

我说；“我情愿帮，只是我怕跳坏了，叫你绝望。”

我脸一红，心想李姐姐一贯不苟谈笑，如何也讽刺我来，却见她一脸端方，不似开我打趣。我朝镜子里瞧本身：雪肌鸦鬓，端倪如画，不觉自我沉醉起来。

她惨淡一笑，说：“我不能登台的。”

我记得，成夫人是弹箜篌的名家，李姐姐的《凌波舞》就是听了她吹奏的《凌波曲》才创作出来的。

我心想你莫非是要拿续弦胶去送成夫人，但不敢再插口问。

听她娓娓接着讲：“本年凤麟洲的仆人要过一千岁大寿，请下了东西南北诸山各洞的大妖精，也给成夫人送去了请柬。成夫人隐居在山林，本来不爱凑这类热烈，但凤麟洲以续弦胶作为酬谢，聘请她在千秋宴上为他们弹奏箜篌，一请再请，成夫人就承诺了，前几日来信邀我一同前去。我和成夫人很多年没见了，别离之时，我的《凌波舞》只创作到第二层，没有完成，成夫人与我惺惺相惜，很等候这支跳舞，来信问我是否创作完成，可否在千秋宴上一同演出。”李姐姐叹了口大气，腔调带上了一抹凄怆，“《凌波舞》我编排完成了，也倾囊授予了你。我残废多年，哪还能跳甚么舞？”

李姐姐让玉藻给我改妆，将双鬟改梳成单螺，再戴上一条珍珠围髻。

李姐姐答我说：“你长得太美，再打扮过了，可要喧宾夺主，大师只帮衬着看你，谁留意跳舞和音乐？”

我说：“好，姐姐你说我能，我就跳。凤麟洲的千秋宴甚么时候开？”

火镜XC到了掌灯时分，我推说身子困乏，命玉藻、玉荇挪枕铺床，放了纱帐。我说要早点上床安息，不消人在跟前服侍，将玉藻、玉荇、蕊珠、宝珠等一干婢女都遣退了。本身一面厢取面纱蒙住了脸，清算好装束，避开耳目，与李姐姐偷偷出了宫，到海上来了。

我们俩立在海波上，李姐姐昂首望西边方向的天空看，似是有所相待。

我谨慎问：“姐姐，你是要我代你去跳《凌波舞》吗？”

我有点担忧，问：“姐姐，阿谁凤麟洲缥缈不知何方，又不知离此有几千几万里远，我们如何畴昔？”

我跟着悲伤，说：“姐姐，不是的，你仍然跳得很好。”

双双见了礼，相迎进船，感受获得船在主动行驶了。

话未落完，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妪也从船里慢悠悠走了出来。这位应当就是成夫人了，我一向把她设想成是和李姐姐一样不食炊火的风骚人物，面前所见的倒是一名边幅无奇，着装朴实的年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