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去果[第1页/共5页]

候个半晌，二人异口，齐齐喝道：“欢儿如有三长两短，我管束你一刀两断！”

“故而，老朽摸索之心将起之际，便是入你娃儿骗局之时？”

秦樱同况行恭听得此言，颊上俱是微微一颤，皮笑肉不笑抬抬唇角，皆未得言。

“这些个饮食，质料皆可入药。其之服从，不过乎乌发养发、固发防脱。”

五鹿浑冷哼一声，挑眉轻笑接道：“鄙人于苏城之时，偶闻容兄偶然提及，说是宋楼奶奶日日涂抹茉莉头油；茉莉入菜，催生毛发，制成香膏，更添止脱防掉之功。中间饮食用度，皆见用心，面面俱到，几至谨慎翼翼境地。如此出奇，教我如何视若无睹？”

五鹿浑一顿，猛地抽一口气，无法鼻如渊泉，流涕涓涓，鼻水止也难止。

五鹿浑唇角高抬，自顾自调笑道：“釜底抽薪，妙不成言。”

“醒了？”

秦樱闻声，目华稍黯，顿个一顿，掩口吃吃轻笑出声。

那一时，况行恭两目虽开，却不视物，单手操刀，另一掌轻摩五鹿浑鬓角。

“既然不在头皮，也许雕在那处……”况行恭一面为五鹿浑解衣，一面喃喃自道：“那夜祠堂以内，我但是清清楚楚听得其胞弟祝迎附耳说甚的‘布了好一个小巧局’。加上先前几日，其言行举止，多变态态，如此那般，那般如此，若说他非宫内教徒，老身决计难以采信！”

况行恭闻声，倒也解意，鼻内轻嗤，探手便上前解了五鹿浑襟带。

五鹿浑哼笑两回，缓缓自道：“此一时，正因中间剃了我的发，先前那些未解关窍，便是一通百通，迎刃冰解了。”

况行恭因着目盲，感知自是过人，两掌一对，轻拍个几次，后则就唇再往掌心吹上一吹，不见犹疑，手起刀落，倏倏刷刷，三下五除二便将五鹿浑六阳魁首所覆毛发尽数理个无踪。

“鄙人本来觉得，正因中间暗怀隐蔽，故而专寻了况老这般栉工。即便中间那雾鬓云鬟偶有疏失，暴露些微雕青旧迹，依着况老病目疏忽，亦不会泄出半分动静去。”

不消盏茶工夫，况行恭已将五鹿浑脱得赤条条精光光，大喇喇无讳饰横陈榻上。碍于眼疾，现下其也只得喟上一喟，叹个三叹，两手紧攒，后则缓缓退个两步，低咳一声，莫敢直教秦樱前来查探。

话音方落，况行恭倏瞬解了五鹿浑发髻，探手往腰间飞鱼袋内摸索半晌，立时取了柄篦梳于掌内，把玩个三五回后，这便不管不顾狠力拽了五鹿浑乌发，自前而后顺上一顺。待此梳理完，已有几十根毛发硬生生被况行恭薅了下来。

“佛说‘佛心自观’，若中间女为悦己者容，鄙人现在，又何至为人剃发解衣，五花大绑困在此处？常言‘小人之腹、君子之心’，若奶奶单为探知鄙人是否归于异教，只需于鄙人剃发后未醒前，悄悄将我送往别处便是，何需在此待我转醒，劈面问讯？故而，奶奶下药迷我之时，怕是早就拿放心机，雕青有无，难脱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