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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时，老国主正出游广达城外离宫。”秦樱两目微阖，单掌又往目睑上一盖，“说来刚巧，事发前不久，老国主正宣了那三位‘忠臣’往别苑见驾。也正于那一日，其亲授了金樽于古楚容三人，意在勉矢公忠、宣着功劳。老国主本有雅趣，书法更是自成一家。其念着权财皆难入那三人眼目，这便亲书十字于金箔之上，后命工匠日以继夜，苦耗数月，这方成此天工之巧。”

五鹿老见状，视若无睹，抱臂膺前，沉声再道：“敢问宋楼奶奶，老国主既已这般恩宠，那三报酬何仍要犯上反叛、助纣为虐？”

此言一落，堂内闻人战胥留留似是了然了楚锦之父同延久老王爷因何早传了“莫可同朝廷再有些微干系”之家训，亦明白了延久郡主之父因何空有报国之心、却无退隐之运了。

秦樱听得五鹿老之言，缓将掌内金樽摩挲数回，神思一滞，含笑轻道：“老国主本乃不吝资财之人。自其同亡夫结识，时不时便要送些个奇珍奇宝、珍羞好菜；老国主于朝上大赏群臣之举，更是经常有之，何足为奇？”

容欢一震，不及思忖，舌头走在了脑筋前头，虚咳一回，抬声强辩道：“祖母之意……欢儿不解……”

“据郡主所言，廿多岁前，钜燕宫内突发时疫。老国主生恐心胸叵测之辈借机生出‘帝行不端、致干天讨’之言，故而……故而特命楚大哥之父、小郡主之祖，……连同……”

秦樱沉默，缓收了掌，侧颊反冲闻人战颔了点头，抿唇半晌，缓声低道：“闻人女人，可否将你于楚锦那处所闻，尽告老朽？”

五鹿老听得此处，不由同身前闻人战两订交目。

“偏在那天，老国主如得神通，临时起意，正于那刻自别苑归返。薨后同那三人见神兵天降，感天涯天威，早是瘫软一处，应对不及。”

思及此处，五鹿老已是探手往五鹿浑肩上一递，正待启唇，却听得秦樱朗声喝道：“今时本日，若不将此事说清道明，怕是尔等，谁也离不得祠堂半步！”

一言未尽，已听得秦樱叩齿如击筑。候得半晌，秦樱缓将手掌往况行恭掌背上一搭，两目一阖，吃吃反是笑出声来。

“月朔时，薨后尚还于我宋楼表里暗置眼目，密查真假；待得几年无风无浪，其方将那些耳目前后撤了去。至于三家先人，其倒也算待之不薄，只需儿孙林泉养志，便得一世资财无虞；延久王府同一笑山庄内幕，老朽并非了若指掌，只是于我宋楼，老朽同薨后龃龌不入，正邪不通，实难担待他那般皇家厚德！”

“你便未曾想上一想，何种疾疠，何种良方，非得将人制成人彘方能保命？”

容欢见状，知难转圜，两手暗往身后一背，身子不听使唤普通，前仆后仰，晕眩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