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人彘[第1页/共8页]

一言未尽，已听得楚锦同古芊芊异口同声策应道：“上片乃——‘朝廷之心膂’，下片为——‘邦家之虎伥’。”

闻人战闻声，口唇一撅，眼白一飞，低声嘟囔道：“原是惮畏有人用心叵测，妖言惑众，冷不丁一个大耳刮子掴在钜燕老国主脸上。”

话音方落，古芊芊强作个笑，直冲楚锦地点，缓缓近前几步，眨眉两回，轻柔缓道：“延久王府老王爷，便是钜燕老国主胞弟，当明天子之叔父……”

“你若真是一往无前，欲同近况一刀两断，怕是早就大摇大摆于苏城贩子上一层层亲卸了你八大王行头。何必熬候多年，苦心指画，专设个迷局坑了我们？畏葸缠足，徒耗事机，如此这般，能怪得了谁去？”

“老子年事虽是不大，却也听宅内娘亲提及，当今国主初登大宝之时，便是廿四岁前，那一时，国主尚且年幼，不过十岁有一。”

古芊芊听得此詈倒也未恼，柳眉一竖，抬声应道：“老子一介女流，尚能视此暗澹、娓娓而言，怎得你这七尺男儿，洒落襟怀，反倒这般羞羞答答、遮讳饰掩？”

“如此，岂不奇特？”容欢腮肉一颤，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夺了闻人战掌内金樽，边瞧边道：“得此奇物，足可传世。但是初得此樽，楚老将军同老王爷便似皆知大限，俱告儿孙莫可再同皇家多存干系……”

古芊芊顿上半刻，忙不迭又再吞了两口清唾，濡濡口唇，自行接道：“落草八音一事，何其迂阔；操戈三国之念，何其不经。古语有言，‘救寒莫如重裘，疗暑莫如亲冰’。你若真想同老父遗命抗上一抗，同萱堂威迫斗上一斗，何不选个端庄体例，寻个高超对策？”

楚锦听得此言，不由吃吃轻笑，两臂一抱，缓声直道：“胥蜜斯何必介怀，直言家父早将老子性命置于度外便是！”

古芊芊字字如飞蝗、辞辞如利矢，瞬息之间，劈脸盖脸便往楚锦处号召。口诛之言，滚滚不断，文不加点，口沫四溅；直惹得小郡主桃腮感化、七窍生烟。

“你且说说，楚老将军留函以内，究竟命你何时婚配？到底允你几房妻妾？”

“那金樽，本乃老国主所赐。”古芊芊一顿，嘬腮苦笑道：“祖父同楚老将军当年所为，实堪入麟阁、载名功，又岂是戋戋一只金樽便可道尽？”

“本公子传闻，当今国主同其亲姊，便是那远嫁垂象的适心夫人，姐弟二人均为太后所出。除此二人，未闻老国主别有绪馀。”

“你个驴球子就是言行舛驳！家宅繁华易舍，高堂嫡亲难抛，恰是如此，你方犹疑不定、顾后瞻前。你且细想，八大王真身明白之日，若你那九位娘亲一朝急火攻心，真真悬了梁、投了井，经此万一，你当如何？是要我等反口违言，立时证你明净；抑或听之任之，涓滴不为所动？即便山庄九位夫人真如鸡肋，老子仍需劝说，万莫轻视血亲之功，免得今后徒添惭恨，追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