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万事俱可忘[第2页/共5页]

隔了一日，刘宽停灵日满，便正式出殡，公孙珣为首，带着公孙范、公孙越，另有洛中刘宽本人的弟子故吏无数，亲身扶灵出城。刘松也一早出城，遵循亲父遗言，将亲母的棺椁从北邙山起出，在道边相会。天子更是下旨，不但专门与洛中官员一日假期，还特遣中黄门蹇硕引虎贲军二十开道，护送棺木直往河东而去。

“晓得我之前为何没有去专门凭吊，本日又为何只要此一礼吗？”人一走，卢植便扭头看向了公孙珣。

说到底，还是要看人。

公孙珣无法躬身拱手称是。

言罢，倒是要直接拂袖而去。

像刘宽这类级别的人物，遵循端方，丧礼必定是要昌大到顶点的。但是，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不管如何样，从流程上来讲都超不出停灵、发丧、下葬三件事的范围。

一时候，义舍堂中，只剩下卢植与旧友棺木无言相对。

就比如说公孙珣请人在灵堂外喝酒这类事情，当然分歧适端方，但却很合适这年初士人尚通脱的民风，是被称为美事的。而洛中来凭吊的士大夫，也纷繁以能来此处饮一觞酒、行一次礼就走为荣。

“他说你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公孙珣凛然对道。“与我仿佛！但是却生不逢时！若卢师你早生二十年，能够与桥公、刘师，另有本日未到只想从速求死的杨赐普通，做一个问心无愧的汉室名臣，身后名留青史！而若你晚生二十年，能够与我公孙珣，与曹孟德，与孙文台，与刘玄德，与帐外的袁本初、袁公路那般，于乱世横行，初创一片基业！可你太不幸了……既没有机遇去争雄称霸，也没有机遇去青史留名，乃至恰好相反，竟然碰到了当明天子这个夏桀商纣普通的人物，整日曲身于中台，悉心国政，却一无所成，乃至被赵忠那种无能寺人所压抑而没法转动！卢师，你敢说，你没妒忌我吗？你没妒忌刘师吗？”

大将军何进、司空袁隗、司徒崔烈、右车骑将军朱儁、司隶校尉张温、虎贲中郎将袁术、侍中杨彪、太常张延、大司农赵苞、宗正刘焉……三公九卿，除了一个身材实在是不可了的杨赐外，其他不管友情深浅，尽数参加，便是阉宦后辈也多有来送，只是未被安排在此处罢了。

至于停灵义舍前的那一片空位上，更全都为一时风云人物。

“东汉儒者之盛，防于三代，而王室赖之。安顺而下，汉政始紊，时则有袁安、杨震；冲质而下，汉遂衰矣，时则有李固、杜乔；至乎桓灵，王室若缀旒然，时则有卢植、赵岐，二子殁，而汉室偾矣。植挟幽朔之气，高壮质烈……有真勇矣。太祖以弟子抖擞，难道义槩所激？”——《士林杂记》.燕知名氏所录

“岳父大人。”进的门来，穿带孝服的公孙珣对着来记念的大司农赵苞再度行了一礼，然火线才安闲相问。“外边吊客如流，不知何事竟然要暗里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