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万事俱可忘[第1页/共5页]

“那与岳父大人便是分炊了的人，如何还能称族弟呢？”公孙珣持续正色反问。“再说了，现在也不比昔日，赵忠进言天子加征田赋，导致河北、中原大乱，苍存亡伤枕籍，可谓民贼，我朋友司马叔异便是是以他杀尸谏的……岳父大人不会不晓得吧？”

一时候，义舍堂中，只剩下卢植与旧友棺木无言相对。

“门生一时讲错，往恩师包涵……内里另有来宾无数在等我。”公孙珣一番激愤言语下来，也跟着沉着了很多，其自知讲错，便俯身一拜，与门前早已经听傻了的吕范一起仓促而走。

“是有这个意义。”卢植坦诚答道。“但逝者已逝，酒水也都买了，你一片孝心，我也无话可说。并且节葬这类事情，在现在这个世道里，只能讲以身作则，却不能能人所难的。故此，本日事我没有苛责的意义，只是但愿有一日我身后，你须记着你方才所叙的言语。”

大将军何进、司空袁隗、司徒崔烈、右车骑将军朱儁、司隶校尉张温、虎贲中郎将袁术、侍中杨彪、太常张延、大司农赵苞、宗正刘焉……三公九卿，除了一个身材实在是不可了的杨赐外，其他不管友情深浅，尽数参加，便是阉宦后辈也多有来送，只是未被安排在此处罢了。

卢植一时沉默。

“但他是这个意义！”公孙珣俄然昂头相对，只见其面色涨红，嘴唇轻颤，再无之前半点安闲之意。“若非如此，他如何会这个时候死？！”

“大人！”公孙珣俄然扬声在前面喊道。“后日刘师停灵日满，我将一早携恩师佳耦棺椁一并移灵出殡，乘船往河东王屋山下归葬，而洛中故交多有官职，怕是不能一起相送，故晚间将在孟津道别……届时还望岳父大人如本日这般来饮些酒水。”

就比如说公孙珣请人在灵堂外喝酒这类事情，当然分歧适端方，但却很合适这年初士人尚通脱的民风，是被称为美事的。而洛中来凭吊的士大夫，也纷繁以能来此处饮一觞酒、行一次礼就走为荣。

“东汉儒者之盛，防于三代，而王室赖之。安顺而下，汉政始紊，时则有袁安、杨震；冲质而下，汉遂衰矣，时则有李固、杜乔；至乎桓灵，王室若缀旒然，时则有卢植、赵岐，二子殁，而汉室偾矣。植挟幽朔之气，高壮质烈……有真勇矣。太祖以弟子抖擞，难道义槩所激？”——《士林杂记》.燕知名氏所录

总之，如果不考虑这个送葬的典礼，也算是另类的群英之会了。

公孙珣无法躬身拱手称是。

“确切是我思虑不周。”赵苞完整无法答道。“不该让他进门的……这件事就此作罢！”

卢植双手微颤，死死盯住了本身的门生。

“教员的意义是，我因为刘师生前爱酒，以是本日散尽令媛，换来数千人一醉，实在是豪侈之风了？”公孙珣还是面无神采，只是拢手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