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黑云翻墨风雷激（二）[第2页/共4页]

陈玄礼一开口，殿中诸人神采各别：刚回到殿内的高力士早有所料，面色稳定；杨国忠虽有点惊奇，却欣喜非常；鲜于向如有所思，低头不语；王鉷双臂颤栗，神情生硬。

“陛下，那相士……”王鉷咬了咬牙无法道：“那相士用心靠近家弟，勾引他行悖逆之事。”

“启禀陛下，昨夜王郎中在邢司阶家中调集亲信喝酒，现在两人该当均在金城坊中。”

“两位爱卿连袂前来，实在罕见，不知有何事啊？”李隆基不咸不淡地问道。

可现在陈玄礼在此案中赤膊上阵冲锋在前，欲图将王鉷高仙芝李林甫等东宫仇敌一网打尽，让高力士不得不狐疑陈玄礼是否已经将太子置于陛下之前。

“陛下，若微臣没有记错，高云舟乃安西四镇节度使高仙芝之子，高仙桂乃高仙芝的族弟，王郎中勾搭边镇军将，其志不小其心可诛！”灵敏的鲜于向从贤人的只言片语中品鉴出陈玄礼剑指何方。

“陛下，那龙武军的邢司阶是否一起带回？”王鉷瞄着陈玄礼扣问道。

高力士从陈玄礼手中接过证据时，游移了半晌，玩味地凝睇着他的眼睛，欲语却休；陈玄礼却摆出开阔姿势，并不在乎高力士庞大的眼神。

王鉷也发觉到李隆基心态的奥妙窜改，他忆起李林甫的叮咛，当机立断道：“陛下，臣恳请率京兆府衙役缉捕王焊！”

“陈大将军，我们作为陛下仅存的藩邸旧臣，更应体力同心坦诚无间。”

“王鉷，汝乃待罪之身，莫非要趁机逃窜？”杨国忠“大义凛然”，上前痛斥。

“启禀陛下，微臣只是在丹凤门前偶遇王御史大夫，并非成心同业。微臣觐见，是因接到龙武军司阶邢縡密报，说户部郎中王焊暗中囤积军器，拉拢龙武军将佐，纠集长安游侠，意欲表里勾搭，择日攻打大明宫，暗害陛下和朝堂重臣！”

待王鉷杨国忠分开后，李隆基端坐在御榻上阴沉不语。高力士悄悄命小黄门带鲜于向和任海川到偏殿等待，然后与陈玄礼共同守在正殿门口。

“妖言惑众？他漫衍甚么妖言？”李隆基阴仄仄道。

“陈玄礼，不管你如何挑选，某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贤人的安危！”高力士盯着熟谙而又陌生的老友，倍感孤傲之余却又愈发断交。

“陈大将军，不知那邢縡为何要出售王郎中呢？”麟德殿内情势一边倒之际，高力士忽而出言诘责。

“陈卿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李隆基神采不悦。

“启禀陛下，实不相瞒，邢縡是微臣特地安排畴昔的。”陈玄礼语气安然：“数月前，某接到密报，说有人试图拉拢龙武军将佐，故而召麾下众将聚饮数次，暗中查出是王郎中所为。为探明王郎中的用心，某密令邢司阶与其厮混。邢司阶公然不辱任务，探查出惊天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