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黑云翻墨风雷激（二）[第1页/共4页]

“哦？那相士叫甚么名字？”李隆基见王鉷还算实诚，面色少霁，明知故问道。

“那是天然。”李隆基意有所指道：“王卿杨卿，朕要你们务必活着将王焊和邢司阶带到宫中。”

“两位爱卿连袂前来，实在罕见，不知有何事啊？”李隆基不咸不淡地问道。

“陈卿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李隆基神采不悦。

“启禀陛下，昨夜王郎中在邢司阶家中调集亲信喝酒，现在两人该当均在金城坊中。”

高力士心中一凛，却不得不实话实话道：“高云舟两年前走了李相的门路，调任到龙武军，希冀能陪侍摆布。”

“耳朵可都够长的！”李隆基冷哼了一声，对高力士使了个眼色，才沉声道：“传！”

表情焦灼的王鉷抢先喊道：“启禀陛下，昨日长安县抓捕到一名妖言惑众的相士，不料贼人竟有翅膀，夜袭大牢救出了相士。微臣渎职，特来领罪！”

“那为何不尽快将他们缉拿？”高力士话锋一转，目光如剑，直刺陈玄礼的双眼。

“此乃慎重之言！”李隆基点头称是，转而问陈玄礼道：“陈卿，不知邢司阶现在身在那边？那王焊又在那里？”

更令高力士感觉忐忑不安的是，陈玄礼仿佛与东宫越走越近。三年前的驱傩暗潮，虽无明白证据，但太子明显怀疑最大。当时高力士担忧李林甫借机发难，替东宫讳饰畴昔。可在他脱手之前，陈玄礼明显也在暗中帮忙东宫。当时高力士只感觉陈玄礼与本身所见略同，不欲摆荡国本激发朝堂血案。

“陈大将军，不知那邢縡为何要出售王郎中呢？”麟德殿内情势一边倒之际，高力士忽而出言诘责。

...

高力士从陈玄礼手中接过证据时，游移了半晌，玩味地凝睇着他的眼睛，欲语却休；陈玄礼却摆出开阔姿势，并不在乎高力士庞大的眼神。

“启禀陛下，实不相瞒，邢縡是微臣特地安排畴昔的。”陈玄礼语气安然：“数月前，某接到密报，说有人试图拉拢龙武军将佐，故而召麾下众将聚饮数次，暗中查出是王郎中所为。为探明王郎中的用心，某密令邢司阶与其厮混。邢司阶公然不辱任务，探查出惊天诡计。”

“启禀陛下，那恶贼名叫任海川！”王鉷伏地泣拜道：“家弟生性疏阔爱好交游，却不知民气暴虐，被人钻了空子。但不管如何，微臣治家不严罪不成恕，请陛下严惩。”

待王鉷杨国忠分开后，李隆基端坐在御榻上阴沉不语。高力士悄悄命小黄门带鲜于向和任海川到偏殿等待，然后与陈玄礼共同守在正殿门口。

陈玄礼一开口，殿中诸人神采各别：刚回到殿内的高力士早有所料，面色稳定；杨国忠虽有点惊奇，却欣喜非常；鲜于向如有所思，低头不语；王鉷双臂颤栗，神情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