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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佥宪也要讲学了。

宋三元要讲学了。

李阁老与路上相遇的几位御史进入会场，一眼便看到了两位少年才子、国度栋梁脸上顶着两个银光闪闪的铁喇叭的模样。但是从那么朴素到影响朝廷休致大臣形象的喇叭里，传出来的是清楚清脆，他们刚一踏进这片广场便能听个清楚的讲学声。

李学士衰老而浑厚的声音在台下响起，因离得比来，倒也不受背面混乱人声的影响。

宋时一把捞起和尚，看看场中情势，法度也不由顿了顿：原觉得这回就是插手个都察院邀约的内部讲座，进了场才发明这是流量爱豆开演唱会的场面。他们才一露面，底下的粉丝就起立喝彩，只差没举个灯牌，摇个荧光棒了！

这些人在一片震惊置疑声中享用着“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欣喜。但是那份欣喜中垂垂又涌上几分遗憾：早晓得该设个盘口与人赌上一注，本日又得赛过世人，又得发一注财，岂不更欢愉了？

听是要听, 可这讲学不该以三元为首么, 如何把他师哥排在他前头了？莫非讲学时不以人学问高低为先, 也讲究长幼兄弟么？

可别是他们给小女门生讲的“多少”吧？

知客僧领着二人参加内时，底下已然上座了三分之一，见他二人出场便热烈鼓掌，呼声雷动。

这是桓佥宪与宋三元回京后第一次同场讲学, 也是廓清二人不实传言后第一场合作讲学。

先写个论文吧。

物理？化学？

当初他们说这话时，那辩驳声都能把他们的人埋了, 弄得他们不敢多说。现在如何？有了宋三元亲口承认，他们这回但是扬眉吐气了！

桓佥宪与宋三元要在城外龙泉寺同讲新理学。

……

宋时抄起话筒跟着解释道：“我们二人已然在家闲住，不能再在朝中尽忠职守，总也得做些利国利民之事。身为读书人便该以天下为己任，时候念天意民气，何必问在朝在野？”

不过不要紧，他们寺里也常开大法会，晓得如何将声音扩大，早早在讲坛前埋了几个好大的水缸，不怕两位老爷发言时底下人听不清楚。

台下有筹办的立即提笔誊写，没有筹办的便找四周人借，或寻中间等待的和尚讨要。但在台前高朋席上的人却总有特权，不依他的端方而行，而是直接发问：“桓佥宪与宋学士莫不是故意办起这期刊，做个审稿的……主编？”

嗯，不要紧。

嗯？这位作者的存眷点是不是歪了？如何又要出他们的书了，不能先问问他们这大活人再写么？

台下的李阁老轻叹一声，他身边那些年青的御史、翰林更是伤感：这两人清楚能够留在朝中安享繁华权势，却为正朝中法纪而主动去官。去官以后竟也不肯安安稳稳地办个书院，印个期刊，做个安逸又受人景仰的理学名家，却要为探矿踏遍四野，饱受风霜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