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硬气[第2页/共4页]

不止桑有安，别的几大州的刺史也来了，另有各地总兵，都是江南排得上号的人物，算是迟来的拂尘宴，特地接待晋擎。

“既然世子如许说了，那我就不拘着了，有个迷惑还想请世子解答，”余杭刺史魏延平清咳一声，在晋擎似笑非笑又分外专注的凝睇下，梗脖子道，“听闻晋家已在江中屯兵五十万，远超处所州府应有的规制，敢问世子，晋家这般，意欲何为？”

董氏也想，可他们给过她机遇吗。

桑柔撑着力量，软声道：“你不信我，那就去找你的晋表哥，问他愿不肯意娶你，他若情愿，别人如何都没用，他若不肯意，你在我这把眼泪流干，更没用。”

“世子，我们小门小户，实在配不上，管你们晋家多少兵，我女儿是不嫁的，贵妃也不奇怪做，世子还是另寻别人吧。”

寥寥数语，清楚是客，却更有主家的气度。

桑柔看着董氏轻颤的背影越走越远，越走越急，身子仿佛脱力般好久未动，也未再有只言片语。

“二弟，这菜怎地还没上全，你还不快去催催。”

宝成手里那封信，她必定得要返来，不然留在那边，就是她少女怀春，对晋擎成心的证据，一辈子也甩脱不了。

董氏神采一白，快速一下站起，抖着唇：“你又如何能懂，一夕之间，你的祖父母你的娘舅姨母，死的死，病的病，放逐的放逐，当时你的母亲我才过完十岁生辰，那些官差闯出去，要把我抓走，我母亲把仅剩的一点产业全都拿出来，才换来我的一丝朝气，不然现在哪来的你，你的母亲怕是还在教坊里给官老爷唱曲，供人取乐，亦或者早就身殒在破草屋里。”

“你把笔墨拿来，我写封信，你叫个可靠的人送到县主那边，务必看着她亲身收下。”

董氏神采不好地恩了声。

靠西岸的口儿上，停了一座非常精彩富丽的画舫，重楼叠翠，描金泛波，且岸边立着很多手持兵器的府兵，这些府兵分为好几家，来自各大州府，着的兵服也不一样，几队人马各自守备，互不酬酢，大有对峙之势。

青芷给她递来蜜饯，她点头，咂咂舌，待嘴里的苦味垂垂退去，她才问道：“宝成县主可有捎话来？”

这时，闻讯的董氏急仓促赶到，屋内的氛围已经减缓下来。

宝成县主送来的补品，董氏叫人搁到橱柜里，不筹算给桑柔用。

世人把酒抿着，默不出声，倒是各故意机。

他们二房缺甚么都不缺银子，还差这点药不成。

十几岁的桑柔或许看不出，但活了两世，又在晋家做了二十多年的世家冢妇，桑柔另有甚么参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