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硬气[第1页/共4页]

丝竹弦乐，歌噪音袅袅，好不热烈。

说罢，董氏转过身：“我这就同你父亲讲去，他晋世子要如何想，是他的事，我们不奇怪，另有阿谁劳什子贵妃，我们也不做，就不信他还能从江中调兵打压我们不成。”

桑翘再看桑柔倒没那么碍眼了，很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董氏神采不好地恩了声。

恸哭一场后，桑翘似开了窍，老成一叹：“不管我们如何想，都是胡想，世子不会娶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恰好，就借这个契机。

唯有母亲哄她，父亲和祖母都叫她断念。

话一出，席上更是鸦雀无声。

谢四郎是谢家独一的嫡子，身份远超前面三个兄长，女儿嫁给谢四郎，才气做世家主母，如小秦氏那样在府里一干女眷里享用独一份的超然职位。

桑柔有了些力量，坐起把药喝了。

桑柔撑着力量，软声道：“你不信我，那就去找你的晋表哥，问他愿不肯意娶你，他若情愿，别人如何都没用，他若不肯意，你在我这把眼泪流干，更没用。”

世人纷繁举杯：“世子客气了。”

桑有为没有官身，硬被兄长叫来帮着应酬，又插不进话，闷声饮了很多酒，恰是上头的时候，俄然被点名，猛地一昂首，望向上座丰逸漂亮的年青男人，一股气血蹭地直冲到脑袋顶。

特别父亲，疾言厉色的一通怒斥，叫她不要痴心妄图，世子来桑家，可不是为他本身，不想去西京陪傀儡天子就收起谨慎思，老诚恳实地屋里呆着。

晋擎一饮而尽，手腕一转，杯底已空。

十几岁的桑柔或许看不出，但活了两世，又在晋家做了二十多年的世家冢妇，桑柔另有甚么参不透。

桑柔笑笑：“他们不来，我总要去见他们的。”

该说的，她都说了，还要她如何。

两姐妹争一夫，传出去还丢人，家人更不睬解她的表情。

桑柔看着董氏轻颤的背影越走越远，越走越急，身子仿佛脱力般好久未动，也未再有只言片语。

桑柔唯有苦笑。

此时的桑翘已经哭得泪流不出来了，蓦地听到桑柔的话，微张着嘴怔忪了一下。

董氏红了眼圈，眨眨眼，抬头，逼退眼角那点湿意。

是夜，淮河上画舫星罗密布，长龙一样的划子，波光灯影中，影影绰绰，将河面照得好像九天上的银河。

桑有为有的是钱，女儿不缺银子，缺的是面子和名誉。

桑有安身为这场筵席的构造者，轻咳了一声，将视野一转，落到最末位的弟弟头上。

桑柔舔舔有点发干的唇：“费事母亲给父亲带个话，世子那边，还请父亲多多周旋了，女儿别无所求，只求一点，务必把话说清楚，我并无肖想世子的意义，想嫁的人也早已有了人选，还望世子能够了解，把这事消弭畴昔，对相互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