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倩女幽魂》3[第1页/共4页]

如果短命于求仙途中，任你是人是妖，千载后也都化作一抔黄土。

“好了好了，都给我闭关打坐去，他下次再来时，谁也别想出来凑热烈！”

内心这个动机方才闪过，乔安手中的剑被燕赤霞一剑斩断。

聂小倩的手里拿着一节好似玉骨的竹子，她用指甲划过竹节，竹节仿佛被无形的刀刃划开。她轻锁眉，手里来回玩弄着被切割整齐的竹条。

相隔甚远的花圃里，乔安把玩着这把扇子，看着上面的题诗，面不改色。“如何，莫非你感觉我配不上这把扇子？”

聂小倩听着耳畔传来的话语，仓猝道：“当然配得上。”

她伸手想要拿回扇子，“这副扇面上我题错了诗句，我再做一把吧。”

“这话说得真是好笑之极。天上真君传下道统，可从未有过只能由人类来修习道家功法的规定，既然天下万物都可修习道法，那么只要有谁修习了道门功法，便可同归道门，如何不算同门？还是说你们天师门要离开道统自主流派了？”

听到老祖如许说，小妖们只好磨磨蹭蹭地分开乔安的身边。

一手握剑与之相击，一手掐法诀，晴空缺日里，一道雷电高耸呈现，向着剑客打扮的羽士当头劈下。

最后一笔落下，聂小倩拿起扇子，笑意刚浮起便又消逝不见，她摇了点头。老祖他是毫不会利用写着这类诗句的扇子的，若利用了，岂不是让人以为他是在自夸自赞。她差点忽视了这点。

燕赤霞没有行动。

将墨研磨好后，她一手提袖，一手握笔沾取墨汁，在扇面上画了万仞远山，轩邈争锋，直指彼苍。她又翻过扇面，在上面画了一仞孤峰，远高于后背其他众山，然后她在留白处缓缓写道：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乔安面上暴露几分遗憾之色，“这里没有‘魔’，妖的话，你面前就有一个。”

其他小妖们，固然能够化为人形，却仍保存着一些兽类风俗，他们的寓所千奇百怪。而聂小倩的寓所，则是规端方矩的少女闺阁。

小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阿谁牛鼻子小羽士被老祖打走了，他是不是不会再来了？”

聂小倩与众妖分歧，她生而为人，身后化为厉鬼，非妖非魔。

世有恶妖，也有恶人。真正应当辨别隔的不是人与妖，而是善与恶。

日月瓜代，江山变更。没人记得你名讳，没人记得你的功过，你的统统都被时候抹去了陈迹。或许你的事迹也曾被人记录下来，不过那有如何？到当时，你是人是妖又与他们何干？徒增谈资。

燕赤霞天然不附和乔安的话，“我师承天师门，从未与妖身为同门。”

聂小倩的视野在乔安手上逗留了一下，她犹记得老祖的扇子毁在了阿谁羽士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