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奈何此事误苍生[第1页/共5页]

卿尘道：“毁了凤家对我有甚么好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莫非还和凤家脱得了干系？”

凤衍点头道：“现在你在皇上身边，也便利很多，凡事多留意。”

卿尘反问道：“父亲是否晓得此事，凤家参与了吗？”

鸾飞自少沉沦夜天溟，是多年隐在心底的情素。无法夜天溟娶了她的姐姐纤舞，浓情密意、伉俪情深，她也只能远远看着，自思苦衷。

不知是谁的脚下踩到一截枯枝，咔嚓一声，沉寂的酷寒中格外刺耳。凤衍俄然笑道：“看来你是给湛王做说客来了。”

卿尘一笑：“这不恰是父亲想要的吗？”说罢微微见礼文雅回身，月白裘袍在雪中划了道轻灵的半弧，如兰芷般轻逸，又如桃木雍容稳秀，看得凤衍也一惑，转眼间面前人儿已经消逝在雪中。

鸾飞看着卿尘不说话，斜飞入鬓的柳叶细眉轻蹙着。卿尘先取来一点儿温水：“喝点儿水，然后把粥吃了，也好规复一下体力。”

卿尘目光多了一分怜悯：“九殿下布了一盘棋，棋走到明天，你已经是他的一颗弃子，若我没有拿到解药，你想想会如何吧。就算出了皇宫，你也是见不得光的人，莫非，你还想与他平起平坐？”

鸾飞眼中微微一动，但冷冷道：“你诓我。”

凤衍点头：“服着你给她配的药，一向不错。”

天空缓缓地积起了乌云，更加厚重降落，呆滞在禁宫上方久久不散，看模样很快便会有一场大雪来临。

参知官承诺着去了，一会儿捧出奏章交给卿尘，接着退了下去。

卿尘此时在延熙宫的至春阁，身边放着一碗平淡的碧玉糯米羹。鸾飞温馨地躺在榻上，宫锦之下端倪如画，肤色玉白，悄悄地甜睡着。

鸾飞道：“参与了又如何，不参与又如何，莫非你还想毁了凤家？”

鸾飞抬眸，那抹警戒再次呈现：“他既给了你解药，莫非甚么也没奉告你？”

卿尘敛眉淡淡：“抽芽初生，锋芒方露，此时押定一人的话，一旦错算，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不如静待脱颖而出的黑马，再设法把握之，岂未几些胜算？比起此时便切身迈入局中，或者要好很多。”

鸾飞沉声道：“你想干甚么？”

卿尘也反面她辩论：“你若心中笃定，便当我胡说也无妨。”

凤衍随她分开中书省天井，问道：“但是圣上有甚么旨意？”

凤衍面色沉沉，道：“能拖一个月，为父自会设法将她送出宫外，此时倒是不宜妄动。”

鸾飞就着她手中的茶盏喝了几口水，俄然道：“延熙宫？”

数日之前，卿尘在天帝面前以凤家的名义带头捐银救灾，深受天帝赞美，亦使得凤衍对这个“女儿”刮目相看，眼下一席话，更加令他分外上心，对卿尘的定见也颇感兴趣：“为父倒想听听，你感觉凤家至此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