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边城纵马单衣薄[第1页/共6页]

“你若喜好别的，他日我帮你画。”

他轻抱了双臂，微微点头：“牡丹虽美，我却不感觉国色天香。”

夜天湛眉心愈紧：“我不是叮咛过不准说吗？”

万俟朔风感遭到他身上那种迫人的气势和若隐若现的疏离仿佛悄悄淡去，不由承认卿尘的提示极其精确——你待他如兄弟，他自会视你如兄弟。

风过中庭，茫茫白净的雪地中，殷采倩低头徐行而行，一行足印蜿蜒残留，身影暗长。

冥执随她举步，发明她并没有去夜天凌那边的意义，忍不住再道：“凤主，殿下像是去行营了。”

“好！”万俟朔风拍案道，“无妨先取左玉，继而苏图海、四合城。”

冰雪地里，有道颀长的人影独立着，青衫一角冷风微过，飘飘摇摇。

夜天凌扫过他眼底，一停：“你的前提。”

殷采倩道：“你亲身领兵，突围声援，有些事即便要怪，也不能全怪在你头上。”

她喝了一口酒，举壶向前空敬，将酒倾洒在地上：“我借四殿下的酒陪你喝一壶，能够你并不在乎我来陪你，但有人一起喝酒总不是好事对吧？我实在一向有件事想奉告你，你前些日子笑我箭射得花梢，现在想想，你的箭法确切比我好，我服了。但是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欠我的情面，现在如何还？”她抬头又灌了两口酒，“对了，你总说我是个孩子，我是比你小些不错，可你如何就不给人一个长大的机遇？我说四殿下心冷，实在你也不差，你不过是笑起来比他好点儿罢了，嗯，你笑起来偶然候还真叫人活力……”

她眸中带了猎奇，廊前风过，衣袂轻飘，太液池微波轻泛，带来她身上淡淡药草的芳香，午后暖阳融融，安神静气。

话虽冷然，但万俟朔风已会心，躬身一退，微微拜下，再昂首时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叫了声：“四弟，请你将这个带给茉莲姑母。”

终究还是万俟朔风开了口：“漠南、漠北本是柔然国的国土。”

他和顺笑说：“国色天香，还是兰花。”

漠北三千里冰雪，压不过四周逼人的静。夜天凌负手独立窗前，一袭清冷笼于周身，寒意深深，望过来的目光隐带锋利，饶是万俟朔风这般狠戾的人物，与他双眸一触，亦从心底出实际足冷意。

夜天凌未曾答话，殷采倩回身道：“殿下，本来我真的没法像她一样懂你，我不晓得你是不是个好王爷、好将军，我只晓得你不是一个好哥哥。两个弟弟，一死一伤，你有甚么资格责备别人？”

夜天凌似是被她激愤，却在回顾那一刹时目光落于她身后，神情微凉。半晌的沉默，他昂首望向月色难及的一方虚空，墨玉似的天幕深处孤星遥挂，冷芒锋亮，逼得月痕无光，他哑声道：“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是个好哥哥。”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大步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