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自揭画皮（二）[第2页/共3页]

说着，转头冲杨友芳喝道：“国公爷和董老爷嘉奖你，是对你希冀有加，不成是以懒惰！听到没有？”

程强是下九流的伶人，张惟贤是当朝国公，二人身份天壤之别，但程强并不藐视本身，没有平常艺人的卑躬屈膝和奉迎奉承，措告别事不卑不亢，张惟贤对此非常赏识，加上敬他在艺业上的成绩，以是并不藐视于他，见他见礼伸谢，忙道：“程班主，不必客气。你和友芳这一段唱，可称得上是珠联璧合，令人听来如饮美酒，美不堪收。特别友芳，扮相俊美，唱工了得，严师高徒，当得此赏。”

师徒二人也不卸妆，穿戴戏服来到张惟贤跟前，程强躬身见礼，道：“程强携小徒谢公爷赏！”

这一段对唱，张惟贤早就听过不知多少次，此际听来，仍然感受非常享用，直想手舞之足蹈之，他拍动手叫道：“好，好，唱得太好了！来人，看赏！”

“手指西凉大声骂，无义的强盗骂几声！......”，从这句唱词开端，西皮二六转快板，薛平贵和王宝钏的出色对唱开端了。

以是，当张惟贤让他执壶倒酒时，他当然有些不快。只是，世情如此，还容不得他猖獗，何况，他身上还负担着师父交代的任务呢。

身后的管家赶紧用盘子端了五十两银子，送到台上，程强接过盘子，道了声谢，回身交给身后的账房。

杨友芳调皮地一吐舌头，学女子模样，敛衽一福，娇滴滴隧道：“多谢国公爷！多谢董老爷！”

“是极，是极。程班主的唱腔高亢苍劲，友芳的唱腔雍容华贵，富丽美好，特别尾音的措置，真是妙到毫巅，妙不成言哪！”杨涟和左光斗没说甚么，只是浅笑不语。董元儒倒是共同着张惟贤夸了两句，侧重嘉奖了杨友芳。

张惟贤见程强训徒，忙道：“你看你，当着我们的面训徒，真真大煞风景。行了，你去忙吧，让友芳在这里执壶倒酒。”

比及杨友芳扮的王宝钏出场，更是令看戏的四人赞叹不已。杨友芳扮演的王宝钏，此时恰是贫困得志之际，居寒窑，着布衣，剜野菜，自是不会珠翠环抱。固然如此，杨友芳略施薄粉，仍然楚楚动听，唱念做舞，都把一个女人的神态表达得淋漓尽致，令观者健忘了他本是一个须眉男人。

董元儒则叹道：“美！太美了！”不晓得他赞的是演唱，还是友芳之艳。

杨涟捻须颌首不已，左光斗则点头晃脑地说道：“耳目之福，不过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