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老友[第1页/共3页]

见茯苓一只胳膊还搭在陶灼华背上，忍冬便撇着嘴酸酸说道：“郡主果然分得清里外厚薄，我们长公主府的丫头天然比不得陶家的旧婢。这般不知尊卑贵贱，与主子脱手动脚，不晓得是哪一家的端方。”

娟娘捧着碟菠菜豆腐粉条的福饺笑盈盈走出去，向陶灼华问了安，便领着小丫头们去贴灶神。夏季的菠菜不常见，这仍然是长宁宫里德妃娘娘遣人送来。

刘秀士几次应着，依依不舍送她出来。折过一道回廊，不出陶灼华所料，青龙与朱雀两人都等在外头。

糖瓜粘嘴，本是辞灶那日乱来灶王爷，莫叫他上天告状的意义，陶灼华清楚是夹枪带棒，讽刺忍冬吃里爬外。

茯苓乐不成支，向陶灼华悄悄一竖大拇指，悄声赞道：“蜜斯好短长，骂人不带脏字，将她那张脸气得青红一片，当真是痛快。”

今次是留了娟娘看家，陶灼华带着茯苓与菖蒲出宫。在金水桥畔巧遇方才从叶家返来的叶蓁蓁。两人的车马打个照面，叶蓁蓁便隔着帘子亲热地唤了句“灼华”，命人勒住了辔头，将车子赶在一旁停下。

她拿筷子拨着盘中的饺子，柔滑的脸颊粉扑扑犹红似白，眼含着希冀叽叽喳喳说道：“蜜斯，过了本日德妃娘娘便要将那牌子收归去，我们本日还出不出去？”

初五日出了七九，天也终究放晴，各宫里忙着迎财神，食福饺，又是一阵鞭炮声声，新桃换了旧符。

说话之间，余妈妈亲手端了碗热腾腾的乌鸡汤来给她补身子，刘秀士却只是略略尝了两口便将碗推开。她对余妈妈歉然道：“对不住，孤负了您的美意，我实在是吃不出来。”

陶灼华不好拜别，便也踩着脚踏下了车，两人相互拜了一拜，说了句新春吉利。叶蓁蓁瞅着陶灼华要出宫，似是有些依依不舍，轻柔地说道：“我们一别不过旬日，到是隔了两年。我从外头给你带了些东西，晚间去青莲宫寻你。”

芥蒂难医，并不是欣喜几句便能处理题目。陶灼华又劝了几句，瞧着刘秀士脸有倦色，便向她说道：“我出宫不易，也不便利经常来这里寻你。总之你多保重，为着大裕的江山社稷、为着你尚未出世的孩儿，都要将心放宽。”

刘秀士的炕桌上摆着些红枣、桂圆之类益气补血的东西，她却吃不出来。

至于在云台山下药王庙里遇见的玄武，则环境更加严峻，面上瞧着无碍，倒是结健结实伤在了心肺，留下难医的痨症。

陶灼华青丝飞扬如瀑，在融融飞雪中璨璨而笑，如一朵盛绽的莲花。

细雪纷繁，洒上两人肩头，将那身玄色与酱色的衣衫都染成素白，便是一片静穆。脸上笼着块青纱的朱雀没有开口，一身玄色衣衫的青龙艰巨地问道：“郡主殿下，您可曾见到了玄武，他现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