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小结[第1页/共6页]

楼舒婉倚在亭台边，仍旧低着头，手上酒壶悄悄闲逛，她口中哼出歌声来，听得一阵，歌声模糊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整齐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通途无涯……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

楼舒婉说得陡峭：“几百万人投到山里去，说跟几万黑旗军打，到底是几万？谁晓得？这三年的仗，第一年的军队还是有些斗志的，第二年，就都是被抓的壮丁，发一把刀、一支叉就上去了，放在那山里绞……于将军，本来没有多少人情愿插手黑旗军的，黑旗弑君，名声不好，但女真人逼着他们上去试炮，如果有机遇再选一次，于将军，你感觉他们是情愿跟着女真人走，还是情愿跟着那支汉人军队……于将军，宁立恒的练兵体例，你也是晓得的。”

被派到那片死地的将领、兵士——不止是田虎麾下——哪怕是刘豫麾下的，也没几个是至心想去的，上了疆场，也都想遁藏。但是，躲不过女真人的监督，也躲不过黑旗军的突袭。这些年来，亡于黑旗军手中的首要人物何止刘豫麾下的姬文康，刘豫的亲弟弟刘益死前曾苦苦要求，最后也没能躲过那当头一刀。

武朝建朔六年，夏末秋初。小苍河的汗青，又翻过了一页。

于玉麟微微伸开嘴：“这三年大战，当中投降黑旗军的人，确切是有的，但是，你想说……”

楼舒婉目光迷离：“客岁四月，山士奇大败返来，后被问罪，我去鞠问他，抄他家中金银，问及山中战况，山士奇偶然间，提及一件事，我心中始终在想。但是对于疆场之事，我不熟谙，是以难以穷究，这事情，也就只是埋在内心……”

“三年的大战，一步都不退的顶住正面，把几百万人放在存亡场上，刀劈下来的时候，问他们插手哪一边。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他抓住了这个机遇……那片大山里，会不会也是一块任他们遴选的征兵场。哈哈，几百万人，我们选完以后，再让他们挑……”

全部中原，凡是与他作战的，都被他狠狠地拖下泥沼中去了。无人幸免。

这几年来，能在虎王宅院里着男人长袍到处乱行的女子，约莫也只要那一个罢了。于玉麟的脚步声响起，楼舒婉回过甚来，见到是他，又偏了归去，口中曲调未停。

“走吧。”有人低声地说道，他们能够是仍留在这里的，最后的黑旗步队了。

“……于将军才是好兴趣啊。”哼了几声，楼舒婉停下来，回了如许一句，“虎王设下的美食、美女，于将军竟不动心。”

于玉麟望着她笑，随后笑容渐敛，张了张嘴，一开端却没能发作声音：“……也是这几年，打得过分累了，俄然出个这类事，我心中倒是难以信赖。楼女人你智计过人，那宁魔头的事，你也最是体贴，我感觉他能够未死，想跟你筹议筹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