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章 权衡[第1页/共3页]

李真人此时又说话了：“张百户先且归去，奉告你家千户，开封已至绝境，如有才气，当早些来援。百万户百姓，若能救之，功莫大焉呐！”

却闻旁侧李真人开口了。

果如李真人所言，这两位不是想不到，而是因开封事急，重视力没在这上面。

高名衡沉默。

周王感觉也有事理。

周王摆了摆手，道：“巡抚大人此言过了。有功便当赏，若无赏，便离心离德。此人若真有这般短长，比起侯恂、丁启睿、左良玉之流，岂不是好了一万倍？这些人怯懦怕事，一边向朝廷伸手要钱要粮要官爵，一边与流贼比武却一触即溃！较之而言，这嬴翌倒是个好的。他总算能兵戈。”

张石说完以后，如一尊石像，杜口不言。

周王也面露难色。

张石道：“王上及诸大人劈面，末将岂敢欺瞒？！”

他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戾色，若这些人不走，说不得最后只得用刀枪送他们去见阎王！

李真人笑了笑：“还请王上与巡抚大人不要见怪贫道擅作主张。王上与巡抚大人因流贼困城之事心中烦躁，贫道身在局外倒是看出一些奥妙来。”

这话一出口，周王与巡抚都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

他思忖半晌，问张石道：“嬴千户可有得救开封之策？”

因而不免两端难堪。

李真人微微点头：“赋税可曾具足？”

“哦？”

李真人又点头，才对周王等人道：“这位张百户一身悍气，所谓窥一斑而见全豹，想必嬴千户麾下皆能征善战之辈。然天子也不差饿兵，既是赋税不敷，又兵将寡微，而闯贼有兵数十万，附从百万，较之而言差异甚大。以贫道之见，马上来援不如在外管束。或等筹集粮草，扩大兵马，按捺一些光阴，再击流贼不迟。”

这位李真人温暖笑道：“不知嬴千户麾下有多少兵马？”

周王一怔，道：“请真人见教。”

李过、郝摇旗、刘宗敏、李岩、红娘子、罗汝才，这一个个哪个不是海捕文书之上驰名有姓的贼头？其流窜天下，苛虐万里，朝廷诸边将帅却何如不得，没猜想在张石口中，却似一头头肥猪普通，拉出来就杀。

因而他对张石道：“若嬴翌千户确如你所言，有这般军功，千户之职名副实在，便是做总兵也不为过。当下开封被围已久，城中百姓困磨难当，你且归去，传本官号令，令嬴百户速速出兵来援，方是为国尽忠。”

高名衡之言，却也不差。正说到了开封现在的窘境。

张石抱拳道：“末将戋戋夜不收，倒是不知嬴大人战略。此番末将谒见王上，一是奉上官之命与开封获得联络，二是给开封守军提个醒。上官朱炳琨朱大人对以万余兵马得救开封并不抱太大希冀，而是以为如有机遇，王上和诸位大人应当早些突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