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志向[第1页/共4页]

罗江喏喏，面色涨红，向她一拜：“居士大恩，门生没齿难忘。”

“生祠？这如何使得？”钟意点头道：“的确荒唐。”

罗江屈膝跪下，顿首道：“居士大恩，请受我一拜。”

……

罗江有些赧然：“是，献丑了。”

“人在心中，记得熟了，便不需再看，”罗江道：“女人不要急，若我画的差了，再责备也不迟。”

当时薛延陀犯边，边疆城池无觉得抗，有位年青官员挺身而出，冒充投诚，他为城中黎庶的逃离争夺了时候，本身却被恼羞成怒的敌方将领处以极刑，剥皮示众，死的那年才二十七岁。

他将竹筐放到一边，又自行囊中取出一份厚厚文书，递给钟意：“山中没甚么珍惜之物，只要些微薄物与一片诚恳，居士不要嫌弃。”

“居士不要如许说，”罗江见她如此，不知该将手脚往那里放，结结巴巴道：“我们也没有甚么能酬谢居士的处所，便只带了些山菇来，居士善于长安繁华，想也看不上，但老是一点情意……”

男人的字常常都是成年及冠时由师长赐赉，沈复那样少有才名，被天子亲身赐字的，当然是凤毛麟角。

罗江与人说话时，尚且有些拘束稚气，执笔时却似换了小我，笔法萧洒，尽情淋漓，落笔之快，如有神助。

“猖獗，”玉秋变色道：“这是甚么事理？”

昭陵六骏、步辇图，乃至于凌烟阁内的二十四幅画像，皆是出自他手，笔法精美，时人以丹青神化称之。

钟意义及他此前所说，又问道：“三老既然叫你来为我画像，想来画技一样出众了？”

钟意听得笑了：“既然如此，今后再吃鱼, 我便先念会儿经，愿它们早日转生。”

玉秋还要说话，却被钟意斜了一眼，勉强忍下，约莫半个时候畴昔，便见罗江搁笔，将画卷提起，向钟意道：“幸不辱命。”

“你倒细心，万事想的妥当。”垂帘被翻开，益阳长公主入内道：“那副画我看了，果然好本领，假以光阴，一定输给立本。”

钟意翻开先前那份文书，道：“这上边的谢辞，也是你写的？”

钟意内心冒出一个有些荒诞的动机，她问：“你姓罗名江，可有字吗？”

“好画技，”她由衷赞道：“不知是师从哪位大师？”

罗江微怔：“居士……”

罗江却不起家，接连向她叩首三次，方才昂首道：“门生乃青阳人氏，父母兄弟、族里旁亲相聚而居，此前山崩幸免于难，正要谢过居士大德。”

“我是，”钟意高低打量他，道：“青明县间隔长安不算近，你到此地来，所为何事？”

当时她已经在李政身边，听他说那人文华斐然，书画两通，才调不输沈复，原是想外放积累名誉，再调回中枢，加以重用的，不想竟英年早逝，为国捐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