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第646章 凯旋大典（下）[第1页/共3页]

《序》的主旋律最是安闲，吹奏快慢自在，没有节拍的限定，使得人恍忽来到了春日里的胡地草原普通大觉六合开阔。

厥后，又是各州郡献来的歌功颂德奏书，读了足足大半个时候方才停歇。

裴行俭高亢的尾音落点，跟在他身后的千名有功将士同时翻上马背，整齐齐截的拱手大拜道：“贤人万岁万岁千万岁。”

宴席结束快至傍晚，陆瑾挟着酒意来到了翰林院，望着内里善悉的一草一木，回想起昔日他以棋博士之身多次夜探翰林院的场景，不由生出了各式感慨。

但是，本日倒是分歧。

紧接着，便是中书令薛元超宣读班师颂词。

高祖武德三年，当时还是秦王的太宗文天子临危受命，奉旨讨伐叛将刘武周，解唐之危，河东士庶歌舞于道﹐士卒操纵军中旧曲《兰陵王入阵曲》填唱新词，欢庆胜利，遂有“秦王破阵”之曲传播于世，后编入乐府大宴传唱。

“谢贤人！”

到得高宗朝，特别是至薛仁贵在大非川一役中败给吐蕃丧失安西四镇以后，《秦王破阵乐》已经好久没有上演，群臣们嘴里固然不说，但心内却非常明白启事，那是因为当今贤人感觉武功没法与先帝对比，故而不美意义上演此舞。

遵循端方，外臣是不能进入内廷的，幸亏陆瑾除了监察御史之职外，还兼任着翰林院学士，有了这一层身份，才算是通行无阻。

而高宗也是历数两人二十一条大罪，吓得阿史那伏念、阿史德温傅连连叩首告饶，模样好不苦楚。

陆瑾伸脱手来悄悄抚过案几，脑海中呈现了婉儿埋首其上娇俏动听的模样，本来冷意盈然的嘴角线条忽地转为柔嫩，泛动出了一丝倍感念想的苦笑之色。

贞观初年，太宗又诏魏徵等增撰歌词七首，吕才协律度曲，订为《秦王破阵乐》，常常有大宴或者克服之功，便会在城楼下上演《秦王破阵乐》之歌舞。

只闻寂静厉穆的黄钟大吕之声悠悠然响起，丝竹管弦之乐委宛相陪，数排太府乐工跪坐在广场边沿的红色毡上，敲响编钟、吹动竽笙、轻拂琵琶、弹奏箜篌，场面一片寂静厉穆。

待到军阵摆列结束，《序》曲闭幕《破》曲上演，曲调蓦地转为了高亢激越，好像那彭湃大河浩大东流超出云中，劈开崇山峻岭激越飞溅。

高宗从御案后站起家来，向来嬴弱不堪的他深深吸了一口粗气，罕见大声言道：“众将士不必多礼，诸君远征域外英勇杀敌，为大唐扫平兵变，为社稷断根逆贼，实在军功卓著，劳苦功高，朕心甚慰，庆典以后兵部将按照军功名册，对有功将士一一封赏，本日至此，请诸位将士列席入坐，共同插手班师大典。”

城楼外的广场上甲士林立，矛戈生威，裴行俭飞马而入行动矫捷，待行至城楼之下时，他当即翻上马背对着城楼望台深深一躬，衰老高亢的嗓音清楚响彻在每小我的耳畔：“臣定襄道行军大总管、中书侍郎、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赐紫金鱼袋、上柱国、建国县男裴行俭率王师班师回朝，拜见贤人，万岁万岁千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