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墨者天工（二）[第1页/共3页]

秦北洋先用汉语说一遍，李隆盛说一遍英语，钱科说一遍法语，小郡王说一遍蒙古语，卡普罗尼说一遍意大利语。

“尽快订登时契，当日便可付款。”秦北洋挥斥方遒，就像几块袁大头请顿饭似的，“比来上海股市大跌，另有人要叫我去抄底呢！”

浦东陆家嘴的荒漠黑夜，圣诞节的风雪洋洋洒洒，竟有回到北极的错觉。

说到这儿，小郡王提示一句：“忘了一件事，这工厂叫甚么名字？”

“黄浦江为证！皇天后土为证！我们兄弟四人，同心发誓，合股在此创办工厂，研制出产镇墓兽飞翔器，为中国，为亚洲，为天下，筚路蓝缕，开天辟地。”

九色引颈，呦呦鹿鸣。

钱从哪儿来？

灵石地点之处，便是龙脉最为畅旺的地带。老金对此也有耳闻：“此山中亦埋藏很多矿产，很多矿工来此发掘金银铜铁，但没有人来挖灵石。一来是灵石极其希少，可遇而不成求；而来是灵石对人体有害，普通人不敢等闲打仗。”

“Giuseppe Caproni。”

不过，这家工厂要真正运转起来，还贫乏一样最首要的东西。

秦北洋已胸有成竹，老金取来文房四宝，为仆人研墨，让他写下一行大字，竟是陆机墓里“黄耳帖”的章草体――

“若以一亩地最低三千块银元计算，光买地就要450万元。”

秦北洋此行下山前，已从阿幽手中取出太白山秘藏的五百吨黄金中的1%――五吨黄金，奥妙运送到西安，别离存入几家银行账户，充足用做工厂的启动资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镇墓兽飞翔器，最首要的原质料，不是钢铁、发动机与零部件，而是镇墓兽的心脏――灵石。

三人，三马，一兽，告别上海，踏上北去的千里征途。

秦北洋朗声道：“诸位，不必烦恼，我来供应全数资金！”

“钱科。”

太白山控股70%建立子公司“墨者天工飞翔器公司”，董事长秦北洋。钱科担负总经理。小郡王帖木儿任副总经理。李隆盛任首席科学家。首席工程师兼试飞员朱塞佩・卡普罗尼――他们共同占有残剩的干股。

民国十一年，1922年，春季。

“你？北洋，你哪来的钱？”

所谓“天工”，一语双关，既是天工开物，也是天上的飞翔器，乃至带有天命之意。

四人各自干杯，顺次说出本身姓名，最后一个是朱塞佩・卡普罗尼。

“走！”

钱科高低打量秦北洋，看他一身朴实的工匠袍子，集会连个饭店都吃不起，只能跑到野地学前人气度吃雪，就是穷光蛋的做派嘛。

“孛儿只斤・帖木儿。”

秦北洋一声令下，跨上汗血马幽神。老金骑着淡栗色银鬃公马，中山骑着菊花青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