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是非黑白[第1页/共3页]

慷慨就义，安闲赴死，形象很高大，或许，史乘内里顺带着会提他几句，然后被千百年后的先人翻阅出来，当着外人的面嘴里赞叹几句，内心偷偷骂一句傻x，不消思疑，李素的上辈子就是这么干的。

“王桩，那支助我们守城的突厥马队还记得吗？”

王桩神情有些怔忪，随即憨笑几声：“没啥遗憾的。这不有你陪着嘛……”

“遗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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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桩笑道：“摆布是个死，正如你所说。迟早罢了。”

这话实在难以开口，王桩固然与他同龄，可起码娶了婆姨洞了房，而他却至今仍未破身，这一点，实在比不上王桩，也算是此生的遗憾之一吧。

“曹……曹刺史，你……你如何在这里？”这回连李素都难堪了，老脸热得慌。

李素看着被风吹散殆尽的灰烬，俄然问道。

曹余没理他，手扶着城墙的箭垛，了望着远处如血残阳，无穷幽怨地感喟：“难怪本年走背运，难怪稀里胡涂被人夺了权，本来我获咎了小人……”

叹了口气，李素点头道：“这些，是宦海里的套路，黑与白，是与非，不在其事，而在民气，你听不懂这些，也没需求学这些，宦海看似光鲜，剥开一看，内里脏得很。”

“你的意义是，临死拉了我这个垫背的？”

王桩眉头跳了跳，游移道：“你是筹算请那支突厥马队帮我们守城？但是……这做法岂不是跟曹余当年所为一模一样？擅调外族军队，这但是犯讳讳的事……”

二人大惊，仓猝回身，却见曹余鲜明站在他们身后，神情幽怨地看着远方，似深思，似悲怆。

拍了拍王桩的肩，李素神情有些惭愧：“恪守此城对我来讲，算是干了一件蠢事，令我惭愧的是，这件蠢事把你和郑小楼也拖累出去了，你与婆姨结婚未久，也没给王家留个种，来日你我即使战死，只怕你爹娘也会怪我……”

李素点头，淡淡隧道：“巴特尔曾把他们族人的驻地奉告了我，入夜今后派小我从东面出城，找到那支突厥马队的驻地，跟他说西州面对危难，请他调集族人互助，奉告他，不管此城能不能守住，我大唐很快便能从北方腾脱手来西征，并且不久今后还会在西州建立安西都护府，本日他若愿互助，我不会给他任何银赋税草，但来日我可向陛下保荐，将他和族人划入大唐安西都护府治下，并任他在西州范围内选一块草肥水美之地放牧，繁衍族群……”

王桩不解道：“曹余也是这么干的啊，说法为啥不一样？他当年雇请突厥人，不也是力挽狂澜吗？”

李素叹了口气，神情阴霾隧道：“死，我并不怕……好吧，还是很怕的，非常怕，转头想想，这平生短短十几年，活得昏昏噩噩不知所为，思来尤觉遗憾，乃至有些处所连你都不如……”